他像是海里盘旋在岩石上诱惑过往船只的海妖,伸展四肢。
这种久违的感觉几乎让他头皮炸裂。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是与生俱来的舞者,浑身热爱都给了舞蹈,痴迷挥洒汗水舞动的那一刻。
做梦都想要登上舞台,完成一次属于自己的编排的独舞。
曾经狂热地一次又一次地疯了一般地练习。
忽然在门外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幻象。
秦笛的声音。
“盛家的电话,你电话怎么了?打到我这里来了。”
盛初一瞬间从云端跌落了人间。
他飞快地甩了甩头,把这一切让他心脏麻痹的幻象收了起来。
事与愿违,盛家看不起娱乐圈,盛家老爷子一句,戏子而已,切断了他的路。
后来他想脱离盛家,孤注一掷,结果却令人失望。
盛初套上纯棉T恤,换上干燥的内衣裤,踩着室内拖鞋,回到带着暖炉的大厅,回到真正的人间。
幻想与现实有一道天堑。
盛初进到了童话里,碰见了一只穿着西装的大猫,成为童话里的主角。
现实是————
盛初又要熬过下一个三年。
顾家与盛家合作破裂,如日中天的白家找上了门。
本来盛家想嫁的是盛景儿,也就是盛初的堂妹,但是白家要一个男人。
是管家周叔的电话,这么快就来了。
接了电话,周叔交代一些细节,“时间地址会通知您,希望您认真对待。”
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盛初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很平静地听着对方说话。
让一个原本散落在外的子嗣在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和一个男人联姻,并且生活三年。
结束后不到一日的功夫又另寻对象,这种寻常人难以置信的事从一个管家嘴中说出来。
反倒有一种盛初得到他们关照恩宠的错觉。
这比与男人联姻本身更让人感到荒谬。
“帮我转达,我不保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我要一个承诺。”
那边的声音明显迟疑了,看到来盛老爷子就在旁边。
“您稍等。”
盛初闭上眼睛,看起来很困倦似得,声音很轻、很飘。
“如果有这个承诺,我会保证结果。需要书面的保证,我会列好条件发过去。还有,近期会一直在朋友家,就不回去了。”
挂掉电话后,盛初手机立刻收到邮箱地址。
盛初把地址抄了下来,将手机还给秦笛。
秦笛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差点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接了几句国骂。
盛初突然笑了一声:“还说脏话呢?”
“我现在装得可好了,要不然裤腰带都会让公司罚没。”
秦笛啧了一声:“说你的事儿呢,别打岔。”
盛初笑了一声,反倒安慰秦笛:“顶多再合约个几年,这种事情可以讲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