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大将军挂帅,前往征战,大将军用兵如神,迅速消灭突厥的军队,战报雪花般飘回京城,在即将凯旋之前,不料,大将军却中了有毒的流矢,命在旦夕。
是夜,一个俊美的男子骑着一匹快马,带着身前的人儿,飞快奔驰,那人儿身姿娇小,披着斗篷,只能见到一截莹白如玉的下巴。
他们终于赶到军帐之中。
正是秦浚与溪风。
忠心耿耿的侍卫一看首辅大人与夫人,便跪下:“求求夫人快去看大将军!”
原是说,大将军沉沉浮浮之间,只留下一句话,他想再见溪风一次。
溪风虚扶起侍卫,赶路好几日,她娇媚的脸上,也一片的苍白,只道:“带我过去。”
那侍卫看了眼她身后的首辅大人,却也只能说,好在首辅大人并非锱铢计较之人,否则,将军的遗愿,可能就……
首辅大人似乎叹了口气,转过身,背着手,不再看这边。
侍卫不敢再想,带着溪风进营帐。
帐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溪风望向榻上之人,便见燕飞眼眸紧闭,骨瘦形销,面容惨白,竟一副弥留之相!
在京城接到信报时,她尚且不敢相信,向来骁勇善战的男人,会遇到这么大的劫难,尤其是燕飞的侍卫八百里加急的信,只求她过来看看燕飞。
竟没想到,他还念着自己。
她死死咬着牙,才没有哭出声。
她坐在他身边的墩子上,低声唤:“将军、将军。”
安静了好一会儿,帐外下雨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帐顶,她的声音几乎消失在其中。
她忍了忍,又低声说:“飞檐,你还能听到我说话么?”
倏地,燕飞的睫毛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那眼珠子往这边一转,一下看到溪风。
他似是有点惊讶,也不确定自己所见是否为真实,便抬起手,放在溪风手上。
溪风没有收回手,她忍住哽咽,道:“你一定要好起来的。”
燕飞喉结动了许久,终于,低声说:“好。”
他本已脱力,却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他提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问:“今生……无缘分,可否……”
他眼里,是再藏不住的深情:“可否,许我来世?”
溪风泪眼朦胧。
刹那间,外头雷声隆隆,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
溪风的眼泪应声而落。
她张了张嘴,她的回答,被吞没在雷电之中,而面前的男人,听完她的回答之后,倏地扯了扯苍白的嘴唇,一笑。
足够了。
与此同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溪风连忙跑出营帐,叫军医:“来人啊!”
顿时营帐内又是混乱一片,溪风与秦浚则等在一旁的营帐内。
整整一夜过去,没有人合眼。
天将明之时,军医带来好消息,说是大将军求生意志比任何时候都强,身体内的毒反而稳定下来了,不日,清除毒素,就可以恢复正常。
于是,溪风又在营帐呆了三日,总算见到燕飞能够靠在床上吃东西了,她忍不住想哭,而秦浚则大松了口气:“总归是有福相之人,日后,莫再出事就好。”
前头说过,秦浚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自是怕飞檐一去,就在溪风心里有了磨灭不去的印记。
再后来,秦浚和溪风不能在营帐久呆,他们走了之后,燕飞从怀里拿出一串佛珠。
佛珠已旧,上面有许多的划痕,最新的痕迹,是一道几乎贯穿佛珠的箭痕,得亏这串他放在怀中护身符,帮他挡住最厉害的那一箭,否则,他会当场毙命。
那给溪风和秦浚传信的侍卫,跪在他面前:“大将军,属下僭越,属下该死!属下自去领罚!”
燕飞叹了口气。
他本就没说过想见溪风,是侍卫见他高热之中念着这个名字,且从不近女色,便猜到什么,怕将军抱憾而亡,就自作主张去请溪风来。
不过此刻,燕飞又想起那天雨夜,她说的话。
他不由又是一笑,道:“罢了。”
他捏了捏佛珠,又将那串佛珠又揣进怀里。
有些年少的欢喜,值得一辈子来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啾咪!
下本奇幻《明明是被攻略者却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狗血炒股,有兴趣的话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