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壮汉虽然力气大,但都笨手笨脚的,自然不可能轻易跳出来。他们有些不服气,几下子就把篱笆墙戳坏了。
其中一个人出来追赶张福年,另外两个人准备发狠把堂屋门摘掉,屋里面还有好多粮食呢,肯定也有钱!
张福年急了,和外头那个人快速周旋起来。
这人手里拿着铁锨,张福年不敢近他身。张福年想了想,忽然在不远处站立不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来贼啦!”
声音划破寂静的夜晚,半条湾的人都惊动了。
那人呆了一下,又举着铁锨冲了过来,似乎想一铁锨把张福年拍死。
张福年一个闪身到了他侧身边,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镰刀,然后也不管他怎么样,纵深一跃又进了院子。
堂屋门已经被摘掉了,屋里面,张福秀也拎着把镰刀站在屋内。
弟弟妹妹已经被她藏在了西屋床底下,门一开,她就冲了过去,但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很快被人制住。
那人对着张福秀就是两嘴巴子,张福年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转身进厨房抄起一根擀面杖放进自己的小仓库,拎着镰刀冲过去和那个人打架。
那人知道张福年厉害,放下张福秀过来和他打。
张福年举着镰刀和他打,打斗的过程中,张福年故意把镰刀放在左手里,卖了一个破绽,那人立刻双手去抢他左手里的镰刀。
就在这个时候,张福年的右手里忽然凭空多了一根擀面杖,他用右手举着擀面杖,对着那人的头狠狠敲了一棒子。
敲完之后,擀面杖又凭空消失了。
那人楞了一下,被敲的有些发晕,张福年趁机抢回了镰刀,还顺势在他腿上割了一下,虽然没伤到他的肉,也把他的棉裤割破了。
那人感觉头越来越晕,然后咣唧一声,栽倒在地上。
正好,院墙外头那个人进来了,和刚才摘门的人汇合在一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张福年。
张福秀又拎着镰刀站到了弟弟身边,姐弟两个靠在一起,张福秀的胆子大了一些,还下意识的把弟弟往身后护。
张福年心里窜过一丝感动,姐姐胆子不大,没有任何打斗经验,这个时候还知道往他前面冲。
还没等张福年想到对策,忽然,门外闪过手电筒的亮光,同时传来张守金的一声高呵,“什么人?”
两个人慌了,立刻来逮张福秀,只要抓住这个姑娘,总能全身而退。
张福年岂是吃素的,一把将姐姐推进了东屋,举着镰刀站在门口。
从院墙外面冲进来的那个人腿上被张福年割了一下,似乎有些伤,他对着自己的手心吐了口唾沫,“王八羔子,不把你腿打折了,我就是你爹。”
张福年丝毫不让,“要是让你占到了便宜,我就是你祖宗。”
两个人手里也有棒子,眼见着棒子就要敲到张福年头上,忽然,东屋里的张福秀大喊一声,“妈,你回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人手里的棒子也凭空消失了!
张福年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配合起姐姐,“妈,这些人要杀了我,您快弄死他们。”
手里的棍子消失了,那人心里忽然有些发毛。这好好的,棍子怎么没了?不是说这家无父无母,怎么说妈回来了?难道说闹鬼了?
两个人顿时后脊梁骨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张守金带着一群青壮年已经冲了进来。外头几个人身上多少都有些伤,有个人想跑,被族里两个小伙子撵出去老远捉了回来。
很快,杨队长也带着一群汉子来了。湾里来了贼,这个时候可不管姓张姓杨,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今天能偷张家,明天就能偷杨家,大家自然要一条心抓贼。
人一多,抓几个小偷不是轻轻松松。
张福秀见到人来,立刻哭了起来。张守金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张福秀,见她衣裳没被人拉扯,这才放下心来。再看她脸肿了,可能是被打了。
张福年也松了口气,如果大家再不来,要是这群人发起狠来,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只有他一个人,谁也制不住他,但他还有兄弟姐妹呢。
杨队长和张守金一起,把五个贼人都捆在了一起。
旁边有个人眼尖,看到那个被敲昏的人之后大喊一声,“这不是董梅花的弟弟?”
旁边的人都伸头一看,还真是!
杨家有人对张守金道,“怎么你们张家的人还伙同外人来偷自家人的!”
张守金面色铁青,“杨队长,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我们张家的人。至于董梅花弟弟的事儿,我会找她算账。”
杨队长见到一伙五个贼人,板车上什么都有,心里往下沉,“守金,咱们还是上报大队和公社吧,这是入室抢劫,是犯罪,不是什么张家杨家和董家的事情。”
张守金立刻赞同,“好,上报。先把这几个人捆起来,分开放在几家的厨房里,别冻死了。明天早上天亮了,我和你一起去上报。”
杨队长看着张福年,“福年,你别怕,我让两个人在你家里住几天。”
张守金立刻道,“杨队长,让守银和守志轮着来住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