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表面热情,但事实上两人也只是泛泛之交,没有太多交情。
唯一的两次交集,还都不怎么美好。
一是陈省身数学奖的事情,被邱老先生施压,他不得把奖颁给了还在读硕士的陆舟。二就是院士选举的投票,原本数院这块儿的票仓,是被燕大和震旦两座大山给把控住的,但在来自政治面的强压之下,他那点小心思也都落了空,不得不带着燕大派系的院士,将票投给了陆舟。
毕竟两院当选是上京最高层的意见,也是对陆舟立下功劳的褒奖。
这要是没当上,那就是政z事故,哪怕陆舟本人没放在心上,他这种学术带头人也是得负责的。
其实要说服不服气,他其实是很服气的。
钻研数学数十载,虽然也在扭结理论上做出了不小的成果,但可能加起来也不及他一年时间展现出的才华耀眼。
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国际数学界对华国数学的印象提升一个等级,这种事情不是天才能做到的,而是只有伟人才能完成的功绩。
就像拉马努金对印度数学界的贡献一样,在他去世之后一定会有一个陆舟奖成立,鼓励那些年轻学者在数学的道路上继续前进下去。
然而,虽说是服气的,但被逼着给一个年轻人让道,果然还是好气啊!
尤其是陆舟不肯来燕大,让国内的数学界凭空多了一座山头,他甚至都可以预见到,未来的十年肯定有一批金大学者进入院士的殿堂,撼动燕大数院数十年稳固的江山……
最让他吐血的是,即便心里MMP的,脸上还得笑嘻嘻地客套寒暄。
“说起来,王院士也收到了研讨会的邀请?”
“数理不分家,我研究的领域正好和数学物理联系比较紧密,也是华国物理学会的荣誉理事,于是他们就给我发了张邀请。说起来,陆院士得上台发表讲话吧,准备好了么?”
陆舟笑了笑说道。
“算是准备好了吧,至少不能丢了咱们华国学术界的脸不是?”
“哈哈,太谦虚了!你就算是上去开个玩笑,只怕下面的人也会认真记两笔,”与陆舟寒暄了几句之后,王诗成笑了笑,客气地说道,“说起来,大会还有三天才开始,陆院士要是有空的话,不妨来燕大坐坐吧。咱们燕大数院学子,可是仰慕你的学识已久了,一直期待着陆院士有机会能来咱们燕大的数院指点指点,只可惜你实在是太忙,这个机会咱们一直都没等到啊。”
“王院士言重了,燕大数院强者如云,我有什么好指点的?”陆舟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只是参观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怕打扰了你们。”
“怎么会?”王诗成院士笑了笑,“陆教授谦虚了,这世界上他是没有一所大学,会拒绝您的造访,请千万别客气。”
陆舟笑着说:“那就明天好了,再等下去,我怕后来几天都会很忙。”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来,我们燕大的大门都为你敞开。”王诗成院士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得去上面放个行李,等明天再叙?”
“那就明天再叙。”
陆舟点了点头,和这位老人道了声别之后,便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