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冷笑,“开始什么?再骗我一次?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了,人财两空,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周禹宸晦涩一笑,“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图谋。”
宫翎微微一愣,哼了一声道,“那我谢谢你了,麻烦你还是离我远点。”
周禹宸抱着她不放手,“有件事要告诉你。”
宫翎不想听他说话,低头趴在他手臂上猛然一口咬下去。周禹宸吃痛,却依旧不放手,宫翎用尽了力气咬的一口,感觉到齿间弥漫了血腥味这才松口,她看着周禹宸被他咬出血印子的手腕,顿时更加生气了。
“周禹宸,你受虐狂么?”
周禹宸深深看着她,“解气了吗?”
宫翎哼了一声,“没有!再敢这样,咬死你。”
周禹宸被她疯疯的模样逗得笑了笑,“只要你开心,随意。”
简直是疯了,宫翎转身离开。周禹宸默默跟着她,“有件事,关于二十年前阿姨车祸的真相,你真的不想知道?”
宫翎顿住脚步脚步,回头看着周禹宸,冷着脸道,“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周禹宸叹了口气,离婚就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周禹宸道,“那件案子的主理人和关键证人我已经找到了,三天后开庭,我陪你一起去。”
宫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件案子真的还能重新翻案。她心里有一丝不安笼罩,究竟是什么她却说不清楚。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周禹宸,他陪着她出庭。被告席上坐着的赫然是汪兰,她的继母。宫翎心底的那个猜测也终于有了结论。根据周禹宸所说,就连宫翎回国那场车祸案,怕是也和汪兰脱不了干系,不过暂时没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整个案件审理的很顺利,不知道周禹宸究竟动用了多少人脉关系才查出了当年的真相。而宫翎的脑海里只剩下最后法官宣判的声音,“汪兰涉嫌买凶shā • rén,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庭中人已经散去,宫翎这才缓缓起身,但是因为脚软麻木她没有站稳,险些跌倒。周禹宸站在她身旁及时扶住了她。这一刻宫翎也没有心思去拒绝他了,周禹宸扶着宫翎走出法庭。
门外台阶上,宫涛和宫芸焦急地踱着步,宫涛见了宫翎,生涩一笑,“翎儿,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阿姨罪不致死,能不能....”
宫翎红了眼睛,“那我妈呢?我妈就该死?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我妈,还霸占了她的一切逍遥了二十年,你让我原谅?”
宫涛脸色难看,那件事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他事后也隐隐约约擦觉到了。但是他不想拆穿汪兰,逝者已去,再也回不来了。他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翎儿,就当爸爸求你了。”
宫翎笑容冷厉,“为了那个shā • rén犯求我?您的感情真让人感动。或者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默许她害死我妈,好心安理得地霸占她的一切和汪兰在一起?”
“宫翎!我可是你父亲,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宫涛怒了,他抬手想要去打宫翎,却被周禹宸一把拦住。
周禹宸居高临下地看着宫涛,他曾经以为自己的父亲就够混账了,可是第一次见到如同宫涛这样的父亲。
周禹宸冷冷道,“你,不配当她父亲。”
宫翎内心对父亲的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她冷冷看着宫涛,“从此以后,你我父女恩断义绝,铭锐的股份,我会按照市价高一倍的价格回收。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宫涛举起的手僵立在半空中,脸色蓦然灰败如纸。他愣愣地看着宫翎,咬牙切齿过后吐出两个字,“逆女...”
宫芸却拦在宫翎面前,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宫翎,“宫翎,你陷害我妈,我要上诉,告你诽谤...”
周禹宸拦在宫翎面前将她牢牢护住,对宫芸道,“要上诉,请找律师。”
说着带着宫翎上了车子,宫翎呆呆坐着。周禹宸心疼的无以复加,他轻轻拍了拍她背脊,“想去哪?”
宫翎闭上眼靠在车上,“我想我妈了。”
周禹宸点了点头对司机道,“去南山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