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卢薇薇又问。
“后来?后来我们叫上了一个心腹,是我们开厂一来,一直跟着我们的司机,那家伙是个全能型人才,之前给人在工地开过挖掘机,还开过货车。”
“所以当时我们在当地租下一辆小挖机,直接用车拖上山,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寻宝心态。”
“想着可能是骗人的,但也就想搏一搏,毕竟如果挖不到东西,泰莎他们也会支付一笔费用,作为酬劳,想想也不愧。”
深呼一口气,张金泽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努力回想着说:
“当时大家都是财迷心窍,感觉就是碰碰运气,可结果却让我们喜出望外。”
“是不是挖到了宝物?”王警官赶紧追问,感觉这有点意思。
张金泽则是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没错,我们用挖掘机,破开了野坟,的确发现这是一座空坟,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
“可再往下,不得了,里面的确有暗道,我们利用挖掘机,整整破了6个钟头,才终于将密室大门给暴力破开。”
“随后,我跟罗伟,还有那名兄弟,跟泰莎那边的人,各派一人进去查看情况。”
“我们这边是罗伟跟泰莎进去,泰莎似乎非常有经验,因为这座密道的地图,是泰莎祖上留下来的,也并没有太多危险。”
“所以,你们在这个密道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对吗?”顾晨问。
“是的,收获是有,但不多。”张金泽幽幽的叹口气,也是无奈说道:“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少一些。”
“不过作为辛苦费和封口费,泰莎还是分给了我们三个一些古玩,并告诉我们古玩的年代。”
“价值多少?”顾晨右手转笔,抬头问他。
张金泽回想着说:“大概,总价值一百多万吧。”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泰莎祖上藏起来的,算起来也算是泰莎祖上的东西,我们能分到这一笔古董,也算是意外收获。”
“那再后来呢?”卢薇薇又问。
“再后来?”张金泽挠挠后脑,也是有些遗憾道:“再后来,我们按照约定,将土填平之后,便于泰莎他们分开。”
“泰莎他们去到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边,却因为这些古董起了分歧。”
“你说具体些。”王警官说。
张金泽默默点头,主动与几人交代道:“那几件古董,是大家的共同所有财产,这是事先说好的,但是罗伟坚决要将这些东西用作公司的注资。”
“因为之前我们生产的机械,都是一些小型机械,科技含量不高,利润低不说,还经常要给买家铺货,所以资金压力很大。”
“这笔钱,可以说是意外收获,但那名开挖掘机的兄弟不乐意了,即便让他入股也不乐意。”
“他要结婚,要在老家买房,这钱可以给他付个首付,但罗伟害怕事情暴露。”
顿了顿,张金泽也是摊开双手,认真解释:“毕竟你们想想也知道,如果这笔钱,突然从天而降,这个家伙拿着这笔钱去结婚,去买房付首付,那别人问起来怎么说?”
“毕竟那个家伙,也是个头脑简单的主,罗伟怕他守不住秘密,就告诉他,让他入股公司,大家一起搞事业。”
“那人不同意?”顾晨似乎是猜到了结果。
张金泽默默点头,也是附和着说:“没说的没错,那家伙是坚决不同意,还威胁我们两个,如果不给他应得的部分,他就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右手扶在额头上,张金泽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顾晨看到这副面容,似乎感觉情况不妙,于是赶紧追问张金泽:“所以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吗?”
“死了。”张金泽说。
“死了?”卢薇薇闻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个跟顾晨猜测的一样,或许这就是金钱惹出的祸端。
顾晨赶紧追问:“他是怎么死?”
“车祸。”张金泽哽咽了一声,也是无奈叹息道:“就在我们不欢而散时,那哥们直接去饭店喝酒。”
“可能是因为特别气愤,那天晚上,这哥们一直在等我们的回复,心情本来就很糟糕。”
“因为原本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意外之财,是一件喜事,却因为罗伟的自私,让他拿不出这笔钱来。”
“但也可能是老天爷冥冥之中帮了罗伟,这哥们喝酒之后,驾车返回工地的时候,在路上遭遇车祸,所驾驶的车辆,被一辆大货车迎头撞下山坡,当场死亡。”
“这家伙也真够大胆的,喝酒开车?这是不要命吧?”王警官听到酒后驾车,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张金泽则是冷哼一声,双手扶额,一脸沮丧:“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我跟罗伟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
“虽然我也很缺钱,但罗伟却坚持要把这笔资金,当做公司的流动资金使用。”
“这一百多万,在当年可是一笔巨款,那哥们事后,罗伟也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等于这一百多万,我俩可以平分。”
“所以呢?”顾晨抬头盯着张金泽。
张金泽有些愧疚,默默的低下脑袋,也是一脸无语道:“我知道,罗伟这个人变了,为了公司,他变得非常冷血。”
“公司的财政大权,也都是罗伟在管,可是头几年,他为了抢占市场,各种给客户铺货,导致资金压力很大。”
“跟他一起创业三年,我三年没拿一分工资,都在公司运营自己里押着。”
“贷款越来越多,跟混雪球似的,后来我有些扛不住了,才从零部件供应商那里,收取一些回扣,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重重的喘息一声,张金泽也是情绪失控道:“可他罗伟在各种场合风光无限,到哪都被人当做座上宾,可谁能知道,公司夸大规模,借银行的那些钱给客户铺货,早已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看似风光的一家公司,其实早就千疮百孔,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对罗伟彻底死心,有意离开公司。”
“而罗伟也是趁机利用我收受零部件高额回扣的幌子,把我踢出公司,收回了原有的股份。”
冷哼了两声,张金泽无所谓道:“我已经不在乎了,至少离开这家公司,我重新获得了自由。”
“罗伟那家伙独自背负着债务,越滚越大,直到破产,这也算是他该有的结局。”
见张金泽谈起罗伟的破产,似乎相当得意。
可一听见罗伟死亡,却又紧张不已。
顾晨感觉,张金泽似乎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交代,于是又问:
“张金泽,当年那个泰莎,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从那次分开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张金泽说。
“那我告诉你,从你们那次分开之后,罗伟却还一直跟泰莎保持联系呢?”顾晨又道。
“你说什么?”张金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而顾晨也没废话,对卢薇薇使了使眼色,卢薇薇立马将金属牌掏出,放在茶几上。
张金泽见状,赶紧凑上前查看起来。
“这是什么?”张金泽问。
“看看上面的符号和图腾。”顾晨提醒着说。
张金泽眯眼一瞧,这才开始自己翻看。
可当张金泽发现金属牌上的符号和图腾瞬间,脸色顿时不由一僵:“这……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