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与三十万黄金帝国军队,共计七十万人,七日横扫北齐全境,吓得比邻北凉连夜往大楚帝都送去乞降国书。
不过乾皇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要的,是彻底控制这两块土地,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仅仅半个月后,北凉陷落,两国百姓全部撤出,大楚征调百万民夫北上,在两国边界,凛冬山脉之南修建工事。
攻下两国,乾皇又一次引得神州侧目,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但接下来乾皇却停下步伐,专心修建要塞围城。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黄金帝国也派人前来帮忙,场面似乎有些诡异。
若是大楚修防线,还可以说是防范北境黄金帝国的入侵。黄金帝国修防线,也可以说是为了抵御南下帝国的挑衅。
但是你们两一起修…难道是…抵御凛冬雪崩?
各方势力都觉得心态有点崩,完全搞不懂这俩想干嘛。
另一边,乾皇接连颁布新法,开通与周边各国的贸易活动,又定下律法,时而对一些富家抄家灭族,大肆收刮掠夺财富,又招募新军,偃文修武,短短几日,大楚便已经怨声载道,但乾皇不管不顾,一意孤行。
各方势力自然幸灾乐祸,乐于看这样的热闹,看乾皇作死。
极帝听了乾皇作为,心下更是内疚,叹道:“乾皇,本帝还是有负于你啊。”
时间倒回半年前,相思百花楼。
“和尚,你看,今日我有什么不同?”恨相思换了一身袈裟,在剑如来面前转了个圈。
剑如来抬头“看”了“看”,只道:“施主是要修佛吗?”
恨相思长发及腰,三千乌黑亮丽的发丝如同瀑布倾在背后,没有多的装饰,就这样,素着脸,随意披着。
手上挂着佛珠,朱红玄底的袈裟与剑如来的玄色僧袍交相辉映。
“呵呵…和尚,这几日都在念经,也不陪我,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我让你来相思楼,不是来修佛的。”恨相思坐在剑如来身边,双手撑着脑袋,宽大的袈裟散落在地上。
“不过没关系,你念你的经,我陪你便是。”恨相思说道。
剑如来:“施主不是说最讨厌别人念经吗?”
“呵呵…是啊,我最讨厌别人念经,但,你又不是别人,你念一句,我心中自然欢喜一分,再看你一眼,更是觉得满足。”
剑如来沉默不言,这几日,总觉得有些不能说话了,一开口,又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恨相思见剑如来又装死,也不恼怒,只是笑道:“和尚,我这里是听了一个小故事,叫双下山,你知道吗?”
剑如来摇头,“贫僧不曾听过。”
“那我便告诉你好不好?”
“施主自便。”
恨相思正了正身子,慢慢道:“说一处山上有寺庙与尼姑庵,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各自入了佛门,也算是青梅竹马,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便相互爱慕,下山双双还俗去了,从此如胶似漆,你侬我侬。”
“他们尘缘未了,佛心不定。”剑如来双掌合十,点评道。
恨相思道:“我倒认为,修佛与做人无甚不同,四大皆空,五蕴不全,修得无情无欲,哪有痛快活过一场来得好?一个沙弥,一个优尼,道是两情相悦,动着凡心,倒像个人来。”
“佛心不定,被凡尘所扰,两人虽自小归入佛门,却也不是修佛的人。”
恨相思咯咯一笑,“行,你说得不差,戏文里也说了,两人并没什么佛性,就是普通人,只是披了一层佛家的衣服,这故事也才有了卖点。
和尚我问你,你会还俗吗?”
剑如来坚定道:“佛心不死不灭。”
“那我便出家为尼,陪你可好?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永远。你不想做故事中的沙弥,可我却想做那优尼极了。”恨相思顿起水雾的双眼,看得剑如来有些不适。
只道:“施主若是想修佛,贫僧可将施主引入释宗佛门,门下也还有许多佛友宗门专收女尼。”
恨相思摇头笑道:“不,我就要跟你,释宗圣行者,佛法武功都是当世绝顶,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剑如来道:“施主到底是女子,拜入我门下,是否不妥?”
“哈哈…你如此看重男女之别?便是我要修佛,也不能留在你身边?还是说,堂堂圣行者,容不下一个女尼在身边修行?”
“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剑如来连忙解释。
恨相思白了一眼:“我也不曾说要拜你为师,便是仰慕你的佛法,跟在你身边修行就好,若是拜你为师,若有一日想还俗了,这师徒关系又成了你的羁绊。”
“施主说笑了。”
恨相思佯怒道:“谁跟你开玩笑?等着,我这就削发为尼,将头发剪掉。”
说着就要起身去寻剪刀,剑如来耿直道:“那就由贫僧亲自为你剃度吧。”
剑如来从怀中取出一把剪刀,恨相思瞪大眼睛,卧槽,你随身带这玩意干嘛?随时准备剃度吗?
“秃驴,你要气死我?”恨相思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崩了,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真想一刀砍死他。
剑如来正色道:“贫僧是带发修行,没有剃度,贫僧有头发,不秃。”
恨相思气得哇哇大叫,“死秃驴,你就是秃驴,你们全家都是秃驴,哼。”
一声冷哼,恨相思气呼呼离开了,剑如来收好剪刀,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