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联营八百里,
飞雪折尽碧玉簪。
解语红拂铮铮叹,
凌霜宝剑飒飒寒。
桃花谢去随流水,
白发遗恨上阳篇。
须眉自古丹青眷,
弃珠飘零沧海间。
阿霖自随军出征以来,一直以男装示人。除了墨染宸和黑衣剑客,谁也不知道那一身白衣,出尘入画的无渊公子实际上是个貌美的女娇娥。
草料“成功”被烧后,那个外族首领自以为出了口恶气,终于憋不住来下战书了。
墨染宸欣然接受,把那封文采飞扬的战帖递给阿霖欣赏。
阿霖正在舞剑,闻言长剑一挥,挑过了那张可怜的信笺。看完后冷哼一声,随手一扬,剑光闪过,纸张被绞得粉碎。
帐内像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惊鸿过影,剑气如虹。
墨染宸也来了兴致,拔出随身的佩剑,迎着落雪一般的残屑刺出一剑。
凌冽的剑气劈开空气,刹那间扫清了挡在他和她之间的一切障碍。双剑相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紫衣公子移步上前,步伐如他的剑法一般,沉稳中透着轻盈,速度快而不乱,劲道三分力度七分取巧,如同书法大家写字一般畅然无阻,豪气干云。
紫衣和白衣一进一退,一起一落,一招一式如同演练过一般衔接自如,不差分毫。
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下来,两人已经有了十足的默契。
最后阿霖一个旋身,发丝裙袂俱扬,乌发划过他的剑尖,一缕秀发被剑锋挑落。墨染宸抬手接住那几缕青丝,珍而重之地收进了怀里。
指间清风斩青丝,凝眸君知问是谁。
淡扫蛾眉朝画师,寸寸华髻结同心。
十里平湖霜满天,对月行单望相随。
春暖秋霜怜人袖,满月半弦冷如钩。
黑衣剑客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人各执长剑,身长玉立,目光含情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退出去似乎又不妥,只好努力撑住扬起的嘴角,干巴巴击掌赞了一声:“好剑法!”
其实人家比划完了他才进来,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夸这一句纯属拍马屁掩饰尴尬。
墨染宸瞅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快说,没看他正忙着呢吗!
“启禀王爷,刚收到快马来报,敌军已经全营开拔,准备与我军正面交锋,我们是否也拔营起寨,出击迎敌?”黑衣剑客正色道,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狭路相逢一争高下的气势。
墨染宸目中闪过一道冷光:“蛮子如此沉不住气,正合我意,拔营起寨就不必了,留下一半人马,另一半由大将军亲自带领,随我前去迎敌。剩下的大到将领小到士卒,全部交由你指挥,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