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立抿了抿唇，虽然心情低落，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听话地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从小，他跟大哥的相处方式就和二哥不同，他可以跟二哥耍赖闹脾气，但面对大哥的时候，这些就会不自觉收敛。
许风卿注视着他，过了一会才开口道：“阿衡都跟我说过了。”
听着他依然不冷不淡的语气，许思立莫名地委屈，他红着眼睛看向他，直言道：“但你不相信，对吗？”
许风卿僵住，他低下头，在整理了内心的情绪后，他轻声开口：“我很想相信，即使这件事听上去充满了荒诞色彩。”
“可是……”
“可是什么？”
“我害怕。”许风卿低声说道。
许思立一愣，声音微微颤抖，“你……害怕我吗？因为我以这样的方式重生了？”
“不，你误会了。”
许风卿摇头，他望着眼前的青年，神色中带着几分痛苦。
“我害怕如果这是假的，而我就这样信了的话，我会不会……遗忘了真正的小立。”
“我的弟弟，已经离开快十年了。”
“我经常会想起他，但有时候……我会感觉脑海里的画面很模糊，我甚至需要借助影像和照片来加深记忆。”
“我很害怕我会遗忘了他，如果以后没有人再记得他了，那小立……他会多么难过？”
许思立听着他说话，眼睛里的委屈和受伤慢慢消融，最后化作了心疼和愧疚。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有那么早离开，就不会让你们这样痛苦了。”
他捂住脸，哽咽着说道。
确实，他在这个异界很孤独，除了司盛之外，没有人知道真正的他是谁。
可是他的家人们，因为他，已经痛苦了将近十年了……
因为他一个任性的决定，他们就倾尽家产地投资星空纪元，这些年，他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从来没有在大哥的脸上，看到刚刚那样脆弱的表情，也从来没想过，大哥会这么年轻就有了白头发。
他有什么资格埋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