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黎夏回到家。她已经把家里钥匙给丁明明了。
行李箱之前就收拾好了,火车票是今晚九点的。
买卧铺睡到省城,确实比白天耽搁在长途客车上划算。
她这趟慢车明早八点的样子到站。
上次彭志杰下午三点半就上火车了,凌晨五点到站。
然后赶去机场,坐最早一班飞机,早饭都是在飞机上吃的。
她不赶时间,明早八点到了吃个早饭,再慢慢赶到机场。十一点才起飞呢,还可以好好逛逛免税店。
八点钟,傅杳钧准时把车开到楼下,然后在楼下杂货铺给黎夏打了个传呼,再上楼去敲门。
黎夏把门打开,他进来把行李箱拎上。没电梯的房子就是这种时候最麻烦了。
“就这一个箱子么?”
黎夏拍拍背包,“还有这个。多了我也懒得带了,就在北京买。”
坐到车上,黎夏道:“下午我爸给我打传呼,说公安上我家去了一趟。那个偷了我500块的家伙找出来了。”
傅杳钧把着方向盘道:“不是熟人吧?”
“不是,不过也是镇上的人。觉着我有钱,又是一个人住,家里还长期没人......”
“那现在人呢?”
“听说是年前就跑出去打工了。公安警力有限也不可能跨省去抓他,只能通报。他家里穷得叮当响,也不可能替他还钱。”
傅杳钧道:“不是熟人就好。不过你是早该搬到有保安看门的地方了。”
“我爸在县城的小区买了房,那里就有守门的。等我姑姑、姑父离开,就让他把我那套房卖了。”
傅杳钧失笑,“不等着修滨江路换门面房啊?”
“不了,真要是修了谁买到谁赚到吧。”上辈子二十六年后都没修得起来。这个事情应该不是她这只蝴蝶能扇动的。
到了地方,傅杳钧依然是替她拉着箱子一路送进去。
“我可能要在北京待两个月,超市你就多费心了!”
“黎总,你这是要当甩手掌柜啊?”傅杳钧玩笑道。之前黎夏都跟他说了去北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他也估计她要待一阵子了。
“不然给你那么高的分红干嘛?我就在候车室等着,你回去吧。回头到了酒店,我给你打过来。”
酒店房间里是有电话的。黎夏即便不在,肯定也要通过电话远程掌控情况的。
“哦,对了,之前我去师专,那边想让我们回去再开一家门店。我说我们上半年的开店规划已经做完了不好变动。不过鉴于咱们和师专经管系走得比较近,他们要是再说,你就派人去考核一下。问题不大就开一家好了。”
多开一家就是离完成任务近一步。
傅杳钧笑道:“当时心头特舒坦吧?”
“有点儿。”
黎夏八点四十上了火车。她买的软卧下铺,四个床位两男两女。
黎夏蹲下把大行李箱往床下塞。背包取下来放在枕头内侧,然后拿出她的旅行套装去盥洗室洗漱。
她的身份证、存折是放在外套内袋里的,拉链一拉很保险。而且折子里现在也没什么钱。回头要用了,再打电话让顾芬芳打过来就是了。
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表了,也在手腕上。
所以她包和箱子都放得挺坦然的。
软卧不挤,而且舱门关上可以睡个好觉,比硬卧安静得多。
她听小毛回来讲,上次硬卧去广州,车厢里有婴儿晚上一直哭闹,完全没休息好。
还好这三个都是一个人出门,没带孩子。
不是不喜欢孩子,就是晚上闹起来真的让人烦躁。
洗漱回来,黎夏抖开被子合衣睡下养神。晚上十点就要熄灯,快了。
据说硬卧比软卧要安全些。有些团伙作案会把软卧的三张票买了,然后把买到另一张票的人作为下手的对象。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其他的都好说,但手表不能让人摸了去。
她往里翻了个身,把带着手表的胳膊放进被子里。下次出门带个助理好了。
这一夜她睡得比较警觉,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像能听到这车厢里的动静。
到第二天快七点的时候她被有人拉开车厢门的声音惊醒。
一个车厢四个人经过相安无事的一晚,彼此真诚了不少。估计昨晚都是互相防备呢。
这年头出门能坐软卧的,都是有点钱的。
等洗漱好,东西也都收拾好,也就差不多下火车了。
黎夏买的商务舱的机票,在飞机上又睡了一下。这回终于睡踏实了。
她还是住的上次住过的酒店。办了入住进到房间,拿酒店的电话给琪姐办公室打了一个过去。
“你到了啊,那你在酒店先休息。我下班来找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
又打给傅杳钧和一店的办公室知会了一声电话号码。这样超市和家里有事都能找到她。
再然后给彭志杰打过去。他那边好像也在忙,“好,我记住了。”
然后黎夏就到附近逛去了。北京的巷子多,老房子多。闲着没事随处走走逛逛也是不错的。
晚上琪姐带她去吃卤煮火烧。两个人单独在外面吃的,没有姐夫和外甥。
不用说也知道是琪姐要问她关于明哥和堂嫂闹离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