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允说:“是不是还难受?四伯让大夫来给你看一下?”
白柯抬头看看这个说着关心他的话,脸上还是无表情的四伯,摇摇头,说:“四伯,柯儿已经不难受了。”
白承英这时又半躺半坐在床上了,望着白柯道:“柯儿,你这个样子可一点也不像男孩子。”
白承泽把白柯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道:“那我儿子像什么?”
白承英说:“眼睛红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女孩子。”
白柯猛地抬头瞪向白承英,却被白承泽把头又按得低下了。
白承泽问白柯道:“眼睛真的不难受了?”
“灰出来了,”白柯小声道。
白承泽这才又看向了白承允道:“四哥,既然六弟无性命之忧,那我和柯儿就不打扰了。”
白承英说:“五哥不留下用饭?”
白承泽起身道:“不必了,你们兄弟说话,我在一旁听着不好。”
“我们……”方才说了半天的客套话,突然被白承泽说了这一句,白承英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了。
白承泽冲白承允一躬身,说:“四哥,我这就告辞了。”
白承允没再说什么挽留的话,起身道:“我送你们。”
白承泽又看了白承英一眼,说:“六弟就好好休养吧,不要再让父皇为你担心了。”
白承英在床上哼了一声,在白承泽带着白柯走出房之后,白承英是整个人躺到了床上,被白承泽气得不清,却拿这个哥哥没什么办法。
白承允一直把白承泽父子送到了府门口,问了一句:“你要带柯儿去哪里吃饭?”
白承泽说:“随便吧,我让柯儿自己选。”
白承允说:“柯儿还要再回李钟隐那里去吗?”
“我准备让他过完年再走,”白承泽说:“习武也不急在一时,再说父皇也想看看柯儿。”
白承允看着白柯一笑,说:“柯儿长得讨喜,父皇喜欢也是他们祖孙间的缘法。”
白承泽拍一下白柯的头,说:“柯儿,跟你四伯告辞吧,我们要走了。”
白柯恭恭敬敬地给白承允行了一礼,说:“四伯,柯儿告辞。”
“去吧,”白承允想拍一下白柯的小脑袋,但这个动作到底没能做出来,对着白承泽的儿子,他是真的疼爱不起来。
天下着大雨,所以白承泽这一次出门也没有骑马,而是坐了轿,带着白柯上了轿后,跟轿外的白登说了一句:“我们走。”
“起轿,”白登忙喊了一声。
白承泽父子已经走得没影了,白承允还是站在府门前。四王府门前的街道一向清静,这会儿更是看不到一个行人,密集的雨点落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音很响,万马奔腾一般。
白承允站在府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是他在辅政,可是看着白承泽不急不忙的样子,他反而心里没底,想不出来白承泽下一步要怎么做。
“父王,”就在白承允在府门前因为心里没底,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嫡子白楠从府里走了出来。
白承允看到儿子来出,也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白楠看看府门前空无一人的街道,说:“五叔和白柯走了?”
“走了,”白承允说了一句。
“儿子以为父王会让我们出来见见五叔的,”白楠往白承允的跟前又走了几步,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