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春浅说:“我也不放心爷。”
杨氏一笑,说:“康妹妹,康大人刚走,我觉得你还是伤心康大人就好了。”
康春浅道:“伤心父亲遇害,跟担心爷,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父亲都死了,你还想着去爷跟前卖乖?”有侧妃脾气急,听了杨氏跟康春浅的几句对话之后,忍不住开口冲康春浅道:“康夫人,您还真是有心了。”
几位侧妃都是一笑。
康春浅不为所动,跟杨氏道:“我父亲白天刚被剌,这个剌客晚上又来到了五王府,我想这个剌客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我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对西江康氏有这么大的仇怨。几位姐姐若是要陪着我一起去看仇人长什么样,我求之不得。”
杨氏和几位侧妃都说不出话来了。
奶娘心里惊骇,却只低着头,不敢说话。
康春浅说的话,在几位侧妃听来有道理,康元镇莫名其妙就在大街上给人杀了,这会儿夜闯五王府的这个剌客,没准还真是来找康春浅的。
康春浅盯着杨氏道:“杨姐姐,您要陪我过去吗?”
剌客要杀的人是康春浅,自己为什么要陪着这个女人去给人杀?杨氏侧妃手伸手擦了一下眼角,说:“康大人英年早逝,我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康妹妹,我们这些人怎么能去见外男?这要不是要守内宅女人的规矩,我们就陪你过去了。”
康春浅道:“亡父的年纪早就过了英年。”
杨氏侧妃被康春浅拿话堵了,面色有些难堪了。
康春浅这时又道:“想着让诸位姐姐陪我去探个虚实,这事是我想差了,请姐姐们见谅。”
杨氏干咳了一声,说:“我们去康大人的灵堂为康大人上柱香,尽尽心意。”
康春浅又冲杨氏一躬身,说:“康氏替亡父谢过各位姐姐了。”
杨氏带着几位侧妃往康元镇的灵堂走去。
康春浅小声跟奶娘道:“带路,我们去后门那里。”
奶娘便又领着康春浅往后门那里走。
康春浅道:“方才我说的话,你要记住,爷问起我们为何要去后门,你就用这话回爷。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奶娘声音发颤地道:“记住了。”
“那就走吧,”康春浅道。
奶娘回头看康春浅一眼,就见月光之下,她一手带大的小姐还是往常的模样,只是,奶娘飞快地又转过头去,只是为何这会儿看上去又是这样的陌生?
杨氏几个人进了灵堂,不管信不信鬼神之说,白承泽的女人们都在康元镇的灵位前,看似恭敬地上了三柱香。杨氏还额外为康元镇烧了些纸线,这才又带着几个姐妹出了灵堂。
“我们还要等爷吗?”有侧妃问杨氏道。
“去路上等着吧,”杨氏道:“来都来了,再回去不是白跑了这一趟?”
“那个康氏说的话是真的?”另一个侧妃问道。
杨氏侧妃小声道:“最好是真的,最好那个剌客把康氏也杀了,那个女人我看着实在是不顺眼。”
几个侧妃没说话。
杨氏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这是犯癔症了?康氏到现在还是处子身,我要担心她什么?”
马上就有侧妃道:“她要是个无盐女也就罢了,长得又不丑,怎么爷连碰都不愿碰她呢?我想了这几天都没能想明白。”
“她会不会是身子有什么毛病?”有侧妃猜到。
有侧妃小声笑道:“我们又不是大夫,替她操这个心做什么?说起来她这个处子之身可真是愁人,也不知道爷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我们五王府要养一个处子侧妃吗?
“这个名声到底是好是坏?”杨氏问身两侧的这些侧妃们。
侧妃们一起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