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道:“我说过了,比起臣子,圣上更相信他的儿子。”
“他,”安元志看了看四下里,说:“他不知道这个儿子更盼着他死吗?现在好了,白承允在前军,白承泽在后军,他们父子到了云霄关,白承泽那里,谁能管得住这个混蛋?”
上官勇半天没说话。
安元志来回踱着步,越想越窝火,说:“也不知道那个夏景臣死了没有!”
老六子这时找到了上官勇和安元志这里,脸都还没来及洗,灰一道白一道的。
“夏景臣死了吗?”安元志看见老六子后,最先就是这个问。
老六子摇了摇头,说:“少爷,我跟四殿下说上话了,四殿下说夏景臣去了席大将军那里,他的人下了几次手,都没成功,好像席大将军在护着这个人。”
“什么?”安元志像在听戏文一样,“席琰护着夏景臣?他,他投靠五殿下了?”
“不知道啊,”老六子说:“我没找着空往席家军那里跑啊。”
“会坏事,”安元志说:“一定会坏事!”
上官勇说:“卫嗣他们呢?”
老六子说:“二少爷被圣上留在后军了。”
安元志说:“那戚武子他们呢?”
老六子说:“十来万卫国军一起在后军啊,跟席家军待一块儿了。”
安元志冷笑了一声,说:“瞧着人数挺多啊。”
老六子说:“四殿下说有二少爷他们在后军那里,是,是好事啊。”
“呸!”安元志往地上唾了一口,说:“好什么啊?就凭着小睿子他们,能跟席琰的席家军拼吗?”
老六子看向了上官勇,说:“侯爷,席家军怎么了?”
安元志跟上官勇说:“四殿下要杀,席琰要护,为了一个夏景臣,四殿下失了席琰的心了,这下子白承泽那时候玩儿命护着这个夏景臣,理由不用再想了,就是为了席琰啊。”
老六子说:“夏景臣跟席琰是什么关系?一个姓夏,一个姓席,挨不上啊,席大将军的夫人姓夏?他是他外侄?”
“他们是什么关系一点也不重要,好不好?”安元志说道。
老六子说:“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席琰跟着白承泽混了!”安元志没好气地道。
这下子就算是不懂政事的老六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元志自己跟自己较劲,说:“夏景臣要是个美人我还能想明白,席琰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夏景臣是个男人啊,我没听说席琰好男色啊。”
“我们先回营吧,”上官勇听安元志说得也心烦,说:“圣上就快到了,我们快点把这仗打完,别的事,再说吧。”
安元志说:“再说?这是能再说的事吗?”
上官勇拉着安元志往外走,说:“席琰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带兵去京城吧?”
安元志皱一下眉,他总觉得为了皇位,白承泽什么样的疯事都能做的出来。
上官勇和安元志带着人回到驻兵地不久之后,风光远派了人来说,风大公子的伤向远清能治,但这人残废是一定残废了。
上官勇打发走来人之后,跟安元志道:“那些夺嫡的话你就不要说了,隔墙有耳。”
安元志嗤笑了一声,说:“wǒ • cāo什么心?他白承允当不成皇帝,死也是他白承允死,关我个屁事!小睿子他们不要出事就行了,我管他白承允去死。”
上官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因为十天前的那场胜仗,才好起来的心情,这下子又到谷底了。
世宗分兵,自己带着白承允先行,白承泽留守后军的消息,在被向远清带到了云霄关的两天之后,也由白承英命人送进了千秋殿。
安锦绣耐着性子赏了白承英身边的这个小太监之后,命白登送这小太监出去,把白承英送来的纸条递给一旁的袁义看。
袁义看了这纸条后,说:“圣上没把五殿下带在身边?夏景臣竟然也没死?”
安锦绣从袁义手里拿过纸条,撕了撕,直接扔地上了。
袁义说:“这分兵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锦绣一闭眼,知道是坏事,她也是鞭长莫及啊。
袁义说:“是坏事?”
“席琰,”安锦绣念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这个人上一世死在驻军地里,没想到这一世,这位大将军跟白承泽共事了。
袁义说:“那是不是跟六殿下说一声,这事不对,让他提醒四殿下一声?”
“等我们的消息到了军中,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安锦绣低声道:“怎么能给白承泽施拳脚的地方呢?圣上到底在想什么?”
袁义说:“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听天由命吧,”安锦绣说了一句。
在这天晚上,安锦绣又是一夜未眠,最后几番思量之后,提笔给远在白玉关的杨君成写了一封信。
袁义看了安锦绣写得这封信后,吃惊道:“请玉关铁骑南下至向南河边?主子,没圣上的旨意,杨家怎么敢带兵南下?”
“圣上的身体如何,他们杨家人心里有数,”安锦绣拉开书桌案的抽屉,从暗格里拿了一张医案出来,跟袁义说:“把它制成蜡丸吧。”
袁义拿过医案,说:“这是?”
“从荣双那里拿的,他给圣上看诊后写下的医案,”安锦绣说道:“上面还有荣大人的私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