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很淡漠,但却又无比的深刻。
李狂徒呼吸微微一滞。
秦微白清清淡淡的声音从他耳边响了起来:“你觉得我会在乎?”
“到目前为止,李氏有很多人没有半点对不起过李天澜,你...”
秦微白直接打断了李狂徒的声音,斩钉截铁道:“这是李氏欠我的。”
“......”
李狂徒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突然想知道,李天澜在面对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什么都说不清楚的心态?
不,秦微白更过分。
因为她是女人。
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不要跟生气的女人讲道理。
更不要跟性格强势有着巨大能量还生着气的女人讲道理。
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李狂徒很明智的沉默下来,一言不发。
“需不需要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秦微白又走了回来,看了看休眠舱里的东城如是,声音冷然。
“不必了。”
李狂徒淡淡道:“告辞。”
没有任何犹豫,秦微白直接转身,走向电梯出口。
实验室的休息会客区还亮着灯。
隐隐约约的,有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兴致高昂,滔滔不绝。
秦微白皱了皱眉。
“我跟你说,毒这种东西,用好了其实比武道好用的多。天澜现在算是天下无敌了,王天纵不出,他几乎没有对手,神榜第一,以他这个年纪,确实很了不起了。但不要说天澜,即便王天纵又如何?”
“只要让我有充分的准备,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直接灭掉一座城市,怎么样?天骄无敌,至高无上,但一个城市的人,他杀过去要多久?玩毒玩好了,其实也就是一小会的功夫,就能搞定他们这些武道高手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
“啥玩意?把人杀了就行了啊,你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如果能直接shā • rén的话,你吃饱了撑的去破坏建筑?建筑坏了你不在建了吗?不是,你老纠结这个干什么?我说的是毒,我是说shā • rén,没跟你说破坏其他的,能shā • rén就好了,你总不能指望我毒翻一栋楼房吧?”
“你还真想毒翻楼房?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哦,不是?你早...说...这天没法聊下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星星也能中毒?行,那你跟我说,星星是谁?”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你一开始不是说如何最快的shā • rén吗?怎么聊了半天你一直在纠结破坏建筑?你是搞拆迁的?”
虞东来有些激动的声音持续的传了过来。
他一直在休息区。
这一点秦微白和李狂徒是知道的。
可那却只是虞东来自己在休息区而已。
谁还在那?
年轻人?
秦微白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东皇宫的生物试验室是何等重要隐蔽的地方?
能够来这里的年轻人,整个东皇宫也就这么有数的几个,秦微白自己算一个,李天澜算一个,轩辕无殇算一个,然后就是纳兰诗影了。
自己现在在这里。
而其他人,显然也不会去跟虞东来聊什么shā • rén搞拆迁的问题。
秦微白加快了步伐,接近了休息区。
同一时间,一道对她而言无比陌生的声音清晰的从休息室的转角处响了起来。
那声音平平静静,可字里行间,却有无数凌厉的锋芒在漫天交错。
“不是shā • rén。不是拆迁...”
那声音淡淡的:“我想说的是毁灭。”
顿了顿,他继续道:“纯粹的毁灭。”
这声音无比的陌生。
秦微白心里一沉,直接走过了转角。
视线之中,休息区内的灯光柔和的铺满了地面。
被问住的虞东来正在苦思冥想着什么,一副全力思考的模样。
而在虞东来的对面,坐着一个秦微白从来都没有见过但却有些眼熟的青年。
这是一个很难去用帅或者不帅去形容的男人。
看上去三十多岁左右,身材修长,眼神深邃,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一种极为鲜明的刚硬。
他只是随意的坐在那,可近乎随意的坐姿,却带着一种凌厉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锋芒。
秦微白的瞳孔猛然收缩到了极致。
不是因为这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男人身上这种气势。
而是他明明坐在这里,可浑身上下的空间却都在不自然的微微扭曲着。
一片一片的血雾从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里飘洒出来。
脸庞,额头,眼睛,手臂...
无穷无尽的血雾在他身边不断弥漫着。
他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无比恐怖的伤害,但所有伤害在出现的一瞬间却又彻底愈合,随即新的伤口再次崩裂,如此反复,无休无止。
淡淡的血腥味在会客室里弥漫着。
空气中到处都是无形却恐怖至极的锋芒。
似乎感觉到了秦微白过来,浑身上下都在飘飞着血雾的男人站了起来,对秦微白点了点头:“你们谈完了?”
秦微白没有回答,她无比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血雾在眼前飘飘洒洒。
有些陌生的青年想了想,淡淡道:“不是太好解释。不过朕..我没什么恶意,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我能帮你一把。”
“这样,我请你和李狂徒看一场电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