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后怕的情绪。
结合北海王氏目前的处境,这种情绪在王圣宵身上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才对。
因为北海王氏就是王圣宵的全世界。
如果他死了,北海王氏的崩溃是必然的,北海王氏都要崩溃了,那世界的死活,自然与他无关。
可是...
他竟然在后怕?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当时王圣宵的情绪流露,宋词都会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有些莫名其妙,但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后怕当然有啊。”
王圣宵笑了起来:“毕竟我活着回来了,当时我听到你说的时候,真的害怕你没耐心,然后我还在躲避追杀的时候,直接被你炸死了,太冤了点,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王圣宵,我是你老婆,你跟我说这些有意义吗?”
宋词看着王圣宵的眼睛。
王圣宵默默的看着她。
他眼睛里的光芒很温和,最终,他伸手摸了摸宋词的头,轻声道:“这是实话。”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没做错什么。”
宋词停下了前行的身体,看着王圣宵。
她可以肯定王圣宵的第一句话是假话。
但同样可以肯定对方第二句话是实话,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而当一个和自己关系最为亲密的人突然在某个微妙的场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这几乎可以肯定,这句话其实并不是真的莫名其妙,而是一种...
暗示?
宋词很默契的沉默下来。
王圣宵继续往前走,宋词跟着。
“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王圣宵突然问道。
宋词沉默着摇摇头。
“我想喝酒。”
王圣宵笑了起来:“想了很久了,从我当上北海王氏族长的时候,甚至更靠前一点...
可惜我不敢,就像是父亲一样,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天下无敌的剑皇,可数十年的时间里,所谓无敌的剑皇,却始终都不敢让自己大醉一场。
在难受,也要憋着,不管是怀念什么,祭奠什么,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和什么...”
宋词这一次确定自己接受到了什么讯息。
这种讯息不是确定的,但却是源自于夫妻间的默契而形成的确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低声问道。
“不知道。”
王圣宵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但这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宋词喃喃自语着。
“还要让你在看几天家。”
王圣宵看着宋词:“承载父亲的剑气之后,我会去处理一些事情,家里你要盯着一些,尤其是南边,要防备二叔。”
宋词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轻声道:“你要去参加江上雨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