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申姜话,房间内一片静默。
谁能呢,不仅所谓‘畏罪自杀’,连密室是假,根本不存在密室,人也没自杀,就是孟南星为了救管修竹,做了很大努力,设计了一连串计划,要劝说管修竹假死,管修竹未必肯,因他有自己坚持和信念,可孟南星自己性命做赌注,甚至赌上了自己尊严和情爱,加上‘家人’这个筹码,时间也不及……管修竹只能先接受。
他腹部中刀,刀口浅而窄,并不致命,混在茶水里喝下也只是mí • yào,只能让他昏睡,不会致死,可昏迷人不能动不能说话,对外界不会有反应,如果有人趁这个时候杀了他……又有谁能知道呢?
如若事情败露,‘畏罪自杀’这个结果没有被承认,刑部细细纠察,追根溯源,最后查一定是孟南星,这个做了大量准备工作,留下了太多痕迹人,而不会怀疑正凶手。
绝,这手法太绝了。
更绝是,刑部竟然随随便便就被糊弄过去了,好像瞎了眼,一点痕迹不,就此结了案。
叶白汀向万承运:“七月初六,孟南星因‘公务繁忙’留宿户部,当晚万大人过了更才回家,你们聊了什么?万大人教了他什么?”
万承运垂了眸:“你这话,本官不懂。”
“不懂,应该是孟南星吧?”叶白汀唇角绷出微凉弧度,“有件事还未告大人知晓,对管修竹开棺验尸,不仅发现了他指甲缝残留方胜丝线,喉骨发黑明显中毒痕迹,还在他发间找了银色碎屑——和孟南星发间颜色碎屑一样。”
开棺验尸当日,叶白汀不理解这个痕迹,不通,但也让商陆记录在册,镊子夹进证物袋,带了回,直孟南星头颅发现,头发里卷有一样颜色碎屑时,他才明白了这是什么题。
“管修竹死前,你见过孟南星,时间还很长,孟南星第二日一早就备了猪血,买了‘毒丸’,至夜,准备实假死计划,管修竹当时并没有死,之后不久,死于毒杀——这么多巧合,万大人怎么解释?”
万承运仍然不慌不忙:“你接下该不会要说,这两个人是本官杀吧?”
申姜要为他鼓掌了:“万大人好生聪明,竟然猜了呢。”
万承运面沉如水:“你们说本官杀了管修竹,证据是衣服上残留颜色碎屑,孟南星在这日之前见过本官,假死药,哦不,连毒丸,是本官?”
“不错。”
叶白汀眯了眼:“管修竹下巴有两点指痕,乃是人右手食指拇指,清晰可辨,此前我们一直未能理解它成因,直查孟南星,清楚孟南星为逻辑,并找出一定实证后,推理了二人在房间里动作,对话,甚至争执,我们猜测,因有‘坦陈爱意’这个举动,那是不是有更多亲密为,比如说——亲吻。”
“可明白密室shā • rén逻辑后,这个痕迹也不难理解,方才申百户在重现现场二人影子争执过程时,蒋宜青给出了答案,两个人并没有特亲密,也没有类似亲吻姿势,那这两枚指印,当然不是为了方便亲吻,而是方便——喂药。”
叶白汀着万承运:“当日,你和赵兴德进入房间,人躺在血泊里,腹间扎着匕首,赵兴德顿时紧张,第一意识是检查周,有无潜在危险,必定是会走动,你则趁这个时候,快速走管修竹边蹲下,将事先准备好毒丸塞进他嘴里,为了使毒丸进入更顺利,你掐住了他下巴,抬高——”
“你知道孟南星大概计划,因为那是你建议,你也知道管修竹此刻必没有死,有下意识吞咽功能,只是人底没死,你担心他反抗,力气大了些,才会留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