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故意?想要混淆?可逻辑上说不通,目前还没发现这样的疑点方向。
仇疑青:“若要这么说,魏士礼是不是也要做它考虑?昨日是他升迁酒局,如他所言,若真的看谁不顺眼想杀,什么时间不好,会先在自己作局的时候制造麻烦,打自己的脸?”
叶白汀顿了下,也是,魏士礼是个聪明人。
仇疑青:“还有尚书江汲洪,如若他要shā • rén,有更多更方便,更隐晦的机会,为什么非得在昨晚?魏士礼升迁,乃是他亲自首肯,最近才走完流程擢升的,出了事,岂不是他选人不对?”
“唔……也是,我们还是得从证据本身出发。”
嫌疑人是会撒谎的……他们需要找到真正的动机,证据,和弓*弩及现场的联动性,犯罪的逻辑链。
叶白汀沉吟:“吏部这三位,时间线上仍然谁都不能排除,可今日问话也不算白来,至少人物关系我们能做梳理,若遇困局或谎言,我们可以相对容易的识别和处理。”
或者可以在某个矛盾刺激点上观察引导,顺便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信息。
“吏部……有点意思呢。”
破案思维上,仇疑青和叶白汀总能想到一起去:“嗯。”
叶白汀脑子里过着案件,终于有空档,问起另一件事:“你不是说,今晨去见我姐夫了?他那边怎么说,有没有新线索?”
仇疑青:“他已经帮我们确认,隆丰商行,必是三皇子产业,且和乌香链有关。”
“果真?”叶白汀后背一凛。
仇疑青颌首:“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偶然去到隆丰商行,你看到的那些箱子?我们当时为了追踪他人而去,初时看到了箱子,因意外不得不离开,再转回时,那些箱子不见了。”
叶白汀眯了眼:“那是……他们贩卖的乌香?”
仇疑青:“不错。”
怪不得一小包一小包,码的跟茶砖似的……
叶白汀沉吟:“所以……是三皇子本人在做这种生意,而不是底下其他人,借他的路子?”
“嗯。”仇疑青的答案仍然是肯定的。
叶白汀感觉事情就有点严重了,自己主导,和他人去做,可是两个概念。三皇子这种行为,当然是为了赚钱,赚的还是大钱,怪不得他的生意能这么兴隆,手里银子那么多。
他还能顺便使用这个东西控制别人,比如有人不听话,不上他的船,他很眼馋;比如有人反悔了,想下船,他不允许;比如有些人心大不好控制……
可三皇子跟一般的罪犯还不一样,他是个想要窃国的人。用这种方式利诱拢络,排除异己,真要被他得逞,国家岂不是完蛋了?一个小的团队势力,可能可以这么控制,但是国家臣民朝廷内外,绝对不可能。
叶白汀再一次遗憾这本小说没有看到最后,只知道三皇子好像成功了……估计就算成功,也不可能持续。或者书里只是截取了一段故事内容,并未处处详尽,不可能把每个人的人生事无巨细全部写出来……
他晃了晃头,把脑子里的东西抛开:“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仇疑青顿了顿,方道:“商行体系架构很大,底下生意繁多,有些是做运转的幌子,有些是真正的生意,每日交货体量都很大,各地仓房很多,大昭各地都有它的分行,只要我们抓到的不是核心线,它立刻就能切掉,消失的无影无踪,暂时不宜打草惊蛇。”
叶白汀眼底微转:“那查查它们不赚钱的生意呢?”
“不赚钱?”
“对啊,一般商铺,走账空不空,掌柜有没有本事,有经验的翻翻账本就能看出来,太显眼,那些真的不赚钱,又一直在做,看起来像在做无尽努力的,会不会更有问题?都不赚钱了,为什么还要执着做这个?”
“有道理,”仇疑青低头蹲了下他发顶,“稍后让姐夫去查。”
“姐夫?”
“此事上,他和燕柔蔓都在帮忙,但对方两条线彼此dú • lì,又有相融对接的地方,分寸感需得把握好。”
叶白汀瞬间想起上次的科举案,这个三皇子行事,作个弊都要分方式,确保成功,双管齐下,或多管齐下,‘乌香链’明显更重要,他想出的线只有更多,不会更少。
“需得注意他的手段,可能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向……”
这话刚说完,叶白汀就感觉到了仇疑青的停顿:“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仇疑青话说的很谨慎:“还未确定。姐夫和燕柔蔓忙的时候,我的人也混在其中帮忙,隐隐发现了一件事,似乎每隔一个明确的时间段,三皇子手下地位比较高的人,比如各处的上峰,掌事,都会出现同样的性格表现,比如自大,偏执,下手狠辣……有些平时办事能力很强,脾气性格比较圆滑,轻易不会和人吵架斗嘴的,那段时间也会出现明显波动。”
“脾气变化?”
“我和姐夫确认过,他也有类似感觉,只不过这些人在数量上偏少,时间上的重合比较隐秘,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不能确定这是一两次的偶发性意外,还是常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