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想让你儿子娶小的了?”胡瑶冷冷地说。
“唉,我们也是没法子,总不能让我们家绝后吧。”
老婆子这些话,都是想了一整晚的,她自个儿觉得没问题的。
“我儿子可是家里的独苗苗,我得有孙子才成。”
“你家是有啥财产或是金山银山的等人继承么?”
胡瑶当然知道她没有。
“说来说去,宇云华同志嫁进你们家后,不仅要月月把津贴都交给你,还要任由你们当老妈子一样使。上班已经够累的了,下班还要做饭收拾家。”
“我估摸着,你家里的所有的事,甚至包括剥头蒜,都是等着宇云华同志下班了干吧。”
“后来因为过度劳累,孩子没了,你们更是变本加厉地虐待她。”
“没有,没有。”
老婆子突然大吼了起来。
“在我们村,家家都这样,哪个媳妇不是伺候男人伺候婆子的,咋她就特殊了?”
“你们村是什么样的我不管,她是个军人,每天有做不完的事。你们作为家属,就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她。可你们呢,却都跟吸血鬼似的,把她身上最后一点血,都要吸光。”
胡瑶说话的时候,一直咬着牙。
“她身上的冻疮,还有癫痫病,都是因为被你们虐待的原因。大夫都说了,那些冻疮都是多年累积下来的,还有癫痫全是因为饿得太厉害了。”
“部队照顾她是个女同志,又因为她工作实在很优秀,才给她提供了房子。”
胡瑶的一只手抓起旁边的一个东西,“篷”就扔在了地上。
是一个破缸子,她都没注意,是被这些厚颜无耻的人给气的。
“部队领导都能给宇云华同志提供住房了,怎么可能让她饿肚子。”
“她每个月的津贴呢,部队发的粮食呢,食堂能打的饭呢,都到哪去了,都被哪些个狗东西给吃了。”
“你说谁呢,你这个女同志看着年纪不大,咋骂人呢。”
老婆子这话,也是变相地承认了,是她跟她儿子或是她家的亲戚,把宇云华所有的钱和粮都弄到手了。
“啪”一声,胡瑶站起来就把自个儿坐着的凳子给踢飞了。
“我告诉你们,我的话今天就撂这里了,你们必须要为以前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别以为害了人这事就完了,根本不可能,你们虐待的是一个可以为国家和人民付出生命的军人。”
“一年太少了。”胡瑶这话是对吴孝说的。
“我回家琢磨一下,怎么写这个材料。吴旅长,让他们回当地去接受教育,有点不太妥。”
吴孝是被胡瑶的气场给震住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呢。
“那,那你的意思呢?”
胡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这事虽然是跟部队有关的,但宇云华同志也是女同志,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给部队领导找麻烦,交给妇联,把这事就不惊动上面领导的情况下,就处理了。”
“确实呀。”吴孝的一只手抚在下巴上。
“而且我就是上级领导啊,再高一层的领导不就是你家老爷子么,这有啥可麻烦的呢。”
好吧,这件事,完全就可以内部消化掉了。
“你去写检举材料,我这边也写一份。你交给我,我会给宇云华同志的直属领导,把这个事说清楚的。”
“嗯,就这么定了。”
胡瑶敢这么理直气壮人,也是经过分析的。
要把宇云华的事处理好,要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就得在眼跟前办了事。
至于宇云华同志的领导,胡瑶并不看好。
并不是人家不能干怎么样,往小了说,这都是家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领导们都很忙的,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都是一个脑袋六个大。
没几个人有什么好法子的。
从吴孝那里离开时,胡瑶再三叮嘱他,不能再去骚扰宇云华同志了。
“人家是女同志,而且她那么能干,是个要脸的。”
吴家那不要脸的做事方式,简直就是在毁人家宇云华同志呢。
而就在胡瑶想着怎么去找妇联的王主任时,在村口碰上了兰花妈。
兰花妈看到胡瑶时,立即激动地跑了过来。
“哎呀,我还准备到镇上医院去找你呢。”
兰花妈平时都挺淡定的,现在看着急火燎燎的,一副发生大事的样子。
“婶儿,你这是咋了,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兰花妈一屁股坐到了牛车了,先缓了一会儿,这才告诉胡瑶一个事。
“王主任刚才带着老向家俩口子了回了咱村了,他俩这会儿正拿扫帚给生产大队打扫呢。不过王主任刚才悄悄地告诉我,你男人很有可能是真的被人故意卖到这的。”
“故意卖到这?”胡瑶心说,终于跟他们想的事接上了。
“是谁卖给老向家的,知道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王主任已经拐去你家了,你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