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屋里的人,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太爷爷还没吃饭呢,我去让他们先给打点饭啊。”
白老头刚要放下五娃,就见五娃从兜子里掏出一块牛肉干。
“给你吃吧。”
五娃的话说得还有些不情愿,不过像她这种兜子里总塞各种奇怪的吃的,也并不多见。
“噢,向爷爷没吃饭呀。”
徐鹏鹏立即走了过去,把手上的篮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给您带了。”
“海鲜粥,鸡蛋,烙饼。”三娃帮着给报了下菜名。
“粥放炉子上热热吧。”
屋里烧着铁炉子,都不用白老头上手,徐鹏鹏就把两个大铁饭盒放在了炉子上。
一盒是满满的粥,一盒是切好的烙饼。
“你们是来送饭的?”魏老是有些感动的。
可在他怀里魏小亮却摇了摇小光头。
“结婚的。”
魏小亮也学着五娃,说半截子话。
坐在一边的胡瑶立即就“咳咳”了几声,她琢磨着以后出门快不带这小子了,真是啥话也敢说。
胡瑶是赶紧把徐大哥和宇云华的事讲了,就是从开头讲的,给她说得嗓子都发干了,才把这么些事给说清楚了。
魏老直呼“乖乖”,“照你这么说,其实宇云华也是被她那个后妈逼走的,徐飞飞当年也是被逼娶了别人。哎呀妈呀,他俩也太可怜了吧。”
“很可怜呀。”五娃还跟着插了一句。
徐飞飞就是徐大哥的大名。
白老头笑着摸了摸五娃肉嘟嘟的脸,也是不断地叹气。
“确实啊,也是该我们这些老东西出面了,要不然再跳出一个阎大花或吴孝这样的,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说到这样的人,胡瑶想到了一个。
“爷爷,阎大花有个姓鲁的表妹,看上了徐四。”
徐四现在是向家的孙女婿了,俩家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办,但是订亲礼该送都送,该收都收。
“什么订亲礼?”白老头还不知道。
胡瑶又说,“不是您说这事交给我嘛,我就送了他俩一人一块表。爷爷,都是真正的外国货呢。这礼够重的吧?”
“够重了,比三大件还要贵。”
魏老是知道好的表的价格。
“一块怎么也要三五百块呢,一辆自行车也才100多,收音机缝纫机加一块,都只有一块表的价格。”
所以这样的礼,绝对算是订亲礼了。
反正俩家一起也吃过不少次饭的,到底哪顿是真正的订亲礼,现在都不用想。
因为根本想不起来,在哪天就突然说算订亲的了。
白老头也是没印象,但是他自然是点头的。
“好在徐四没在京都,姓阎的手没伸那么长。不过还是不能夜长梦多,徐飞飞和宇云华的事,得赶紧办了。”
“先领证。”魏老终于领悟到了魏小亮说的结婚的另一层意思。
“先把结婚证打了,不管谁闹妖,都没关系。”
徐鹏鹏立马就掏出一张信纸来,“宇云华同志现在还是当兵的,要打结婚报告的。”
“你是不是傻?”白老头瞪了眼他。
“我有和魏老做见证,要打什么报告,他俩都这样了,直接去领证。”
“我跟民政局那边也熟,我去找他们的人。”
黑老头抱着四娃,突然出现在门口。
什么菜棚子的事,那是属于吴孝跟连指导员的事。黑老头跟四娃,随便晃了一下就回来了。
“我去打个电话,咱俩赶紧吃饭的。”
白老头拿起桌子上电话,按照黑老头说的民政局那边同志的电话,就拔了过去。
白老头先报了自己的家门,然后又说了有俩个生重病的同志,因为特殊情况,需要马上办结婚证。
“介绍信和审批文件,我一会儿就带过去。”
民政局的同志,已经不是第一次同白老头打交道了。
而且像白老头这么大的领导,老首长呀,一直住在他们镇子上,确实在很多方面,让镇上领导方便了许多。
有些东西是无形的,但是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白老头说要帮着一对“可怜人”,办个结婚证,看看民政局同志能不能走一趟。
“我用车去接你们办事的同志。”
“啊啊……”
民政局同志有些词穷了,没想到帮大领导办好事,还能坐一回小车车。
胡瑶一看事情这么顺,立即让白老头他们先慢慢吃饭,她带着娃先去医院等着。
他们必须得先走了,因为牛车慢嘛。
不过胡瑶把徐鹏鹏给留下了,反正大娃也会驾牛车。
包括魏小亮在内,都要跟胡瑶一起走坐颠簸的牛车,也不跟魏老一起坐小车车。
白老头和魏老他们,心里头还是有点难受的。
大娃的牛车驾得比较稳,他们晃晃悠悠地到了医院。
牛护士也没事干,就在宇云华这帮忙一块收拾东西。
看到胡瑶带着bā • jiǔ个娃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愣。
彭大兴笑着说,“还差几个吧,有几个是不是没在家?”
“跟爸妈在一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