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抽了好几下。
在屋里屋外忙的人,全都站着看,惊讶得一个个的嘴全都合不拢了。
“咋、咋回事了?”向正北出声问了句。
向南竹恨恨地瞪着这俩个站起来的,然后又看着那俩个还坐着发愣的。
被向南竹这么狠狠地盯着,他俩立即摇头。
“我们是被骗来的,不是当兵的,真的。”
在这年月当兵是件最光荣和最向往的事,居然头一次有人一提到是当兵的,害怕成这样。
实在是向南竹那大巴掌,抽得人好疼。
向南竹咧了下嘴,他失手了,白抽了这俩人每人一巴掌。
随后收回了眼神说道,“都好好休息,既然身体没有缺什么零件,等明天再说。”
“哎,哎。”那俩个被白抽了巴掌的,就差搂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而另外俩个,却一直在站着。
向南竹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过身问道,“你们……谁姓魏的?”
这会儿老实了,问什么说什么。
其中一个自个儿打自个儿最狠的,用手指了指鼻子。
“我姓卫。”
向南竹点点头,眼神突然变得冰冷。
把卫同志给吓得浑身一抖,缩起了脖子,又用手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左脸。
“你干啥了?”旁边坐着的一个同志问道。
卫同志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扶了扶后腰位置。
“嘶……”
旁边挨着他的同志,立即着急地说,
“你腰子没事吧,咋这么长时间还疼呢?”
卫同志摇了摇头,“咱们是被人救了,能活着了。但是我总觉得我这腰子要完蛋了,我还没对象呢。”
“别想了,能活着就真的不错了。”
旁边这个同志姓文。
“要不是你不小心撞到大石头上,把腰子损坏了,说不定那个死胖子会把你的腰子割了。”
卫同志伸手拍了拍文同志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你也好不到哪去啊,你的腿伤了,一直还疼着吧?”
“还能撑得住。”文同志咬着牙。
“你俩干啥站着呢?”胡瑶给他们端了粥和拌黄瓜。
“听说你们在来的路上吃了干馒头,噎人了吧,喝点粥润润。”
胡瑶把粥和菜放到桌子后,在床的四个人,用一种稍显诡异的眼神望着胡瑶。
“你们怎么了,不饿么?”胡瑶现在穿的很普通,甚至还有打补丁的衣裳。
她这是习惯性装普通接地气,但是别人不知道呀。
“你……大姐,你把这么好的饭给我们,你们住在这地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
卫同志还是挺靠谱的,马上说道。
胡瑶冲他笑了笑,“你得叫我嫂子,我也不住这。赶紧吃吧,晚点时候还有炖羊肉和烙饼。”
“不行。”卫同志摇了摇头。
“你们能把我们救回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不、不能吃你们家的饭。”
“不吃?”胡瑶看着这俩个傻当兵的,真提一根筋。
有本事你别用眼睛看呀,而床上坐的那俩个被骗来的,一直在咽口水,但是却没有说过来吃饭。
胡瑶笑了起来,“我们不住这,是从国内过来……收粮食的,帮边境上的老百姓想法子解决点粮食的问题。”
“你们不住这?”卫同志激动地跳了一下,随后“哎哟”了一声扶住了腰。
而后他又嚷着说,“我的腰子真的要完了。”
文同志在一旁点头,“你还没对象没结婚,腰子等回去好好找大夫看看。”
胡瑶一听没结婚,就知道向南竹搞错了。
不仅搞错了,而且这个人的腰子?
胡瑶招呼他们过来先喝粥,“招呼着呢,呃,同志怎么称呼你呢,你腰……咋了?”
“嫂子,我叫卫生,是一名解放军战士,因为追踪一个线索被……”
卫生低下了头,脸蛋成了红红的,比五娃拿的红苹果还要红。
一旁的文同志接过去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被人骗了。”
“还有我们俩。”
这俩个是普通的老百姓,就是想着挣点钱。“唉,眼光太差,被人骗了。”
关于这个,还是要向南竹他们来了解清楚比较好。
胡瑶想问的是他们的名字,“你也是当兵的呀,你叫什么?”
已经坐下来准备吃饭的文小程,立即就站了起来。
可因为他现在腿上有伤,立即就歪了一下,不过后背还是笔直笔直的。
“我叫文小程。”
胡瑶露出慈母般的笑容,“你们慢慢吃,我去烙饼,一会儿还有羊肉,我再烧几个菜。你们千万别客气,我家就是菜多。”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虽然胡瑶穿得不咋样,但是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假的。
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魏魏魏什么?”萧大商人本来紧锁眉头想着家里的破事呢,他还没死呢,居然就要闹着分家。
“卫生,人家叫卫生,就是卫生的卫,不是魏国的魏。”
胡瑶瞪了眼向南竹。
而向南竹还在跟向正北他们几个说刚才的事,还气得直拍桌子呢。
“几个浑球,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跟着出来,都不要命。尤其那个谁,姓魏的。”
“魏老看着挺睿智的呀,咋他儿子这么蠢呢?”向正北有点不理解。
“就像咱爷爷多聪明,看看我,不比他差的。”
胡瑶也白了他一眼,半斤八两而已。
所以她赶紧把卫生的名字说了,“跟魏家半点关系也没。”
“是卫,知道区别不,小五?”胡瑶问五娃。
而五娃抬起小脸儿,是一脸的迷茫。
“没猜对?”
“你猜的?”向南竹差点被气炸了。
随后其他几个娃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都还以为五娃知道点什么呢,或者是想起曾经的什么。
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五娃是在张嘴瞎猜的。
“小五,我再也不信你了。”四娃转过小脸儿,眼圈儿还红了。
“吃葡萄。”五娃把手上一只装着黑葡萄的碗,递给了四娃。
真是破天荒的见鬼了呀,五娃居然把吃的分给别人吃。
她不仅给四娃,还拿给大娃二娃三娃了,小嘴儿可甜可甜了。
“甜,好吃,吃呀吃呀。”
大娃的嘴角抽了抽,看着五娃露着谄媚的脸色,真是受不了她。
“快别傻乐了,行了,葡萄分完了你吃什么?”
向南竹把五娃抱了过来,在她的肉嘟嘟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一天一个样,天天变着法子折磨人。”
五娃用小手擦了擦脸蛋儿,然后用手摸了摸向南竹的脸。
“好疼哇。”
向南竹被她气笑了,“好了,一会儿做好吃的给那几个送过去。”
“煮点羊肉泡馍,馍已经烙上了。”胡瑶笑了笑。
“咱家小五最爱吃粉了,泡馍里有粉。”
还有炖羊骨,味道浓浓香香的,从屋里飘到了院子里,又从院子里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在镇子不远处,大苏和一个人在开会,现在只有他们俩个人。
大苏先是沉了下脸,“余妞子这个女人留不得,但是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同他在一起的人同意他的观点,“我差点被那个叫PAN的黑医生挖了肾了,他给我下了药,我整整睡了半天。”
“幸好大嫂发现你了,要不然你会在快被冻死的时候,被他取走你的宝贝。”
听到大苏这么说,这个被胡瑶救过的大胡子,立即紧张地用两只手捂在自己的腰上。
“怎么办,我们把姓余的赶走了,可黑医生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他要害的并不只你一个,而是我们所有人,他想取走我们所有人的宝贝。”
大苏用手也捂了下他的后腰,这会儿都觉得害怕呢。
“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是大嫂救了你的命,对我也帮助很多,我们要感谢她。”
俩人又商议了一会儿,一直到天色微微暗了下来,穿上厚衣裳戴上大帽子遮住了脸,悄悄地离开他们的家。
他俩要去的地方,就是在靠近山角位置的一个挺大的房屋。
这时候,胡瑶刚把羊肉泡馍弄好,还端出来好大一盆刚炖好的羊骨头。
对面那屋的饭也端了过去,这边他们都挨着坐好,胡瑶手上刚抓了一块带筋的羊的的棒骨。
“大嫂,我来了。”大苏进来了。
而跟在大苏身后那个,也是用生硬的中文说,
“大傻,来了。”
“呵呵……”屋里几个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呀,咋是你呀。”三娃当然认得这个,是他把这家伙给带回来的。
“其实,他跟我是一家子。”大苏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