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在长凳上,盛明镜取了些吃食和茶水搁在众人的跟前,长身站立在纪南山的身侧。
纪南山扯过他的胳膊,拉着他与自己同坐。
将士们早已见怪不怪。
宋云霆却记恨着他虐待苗淼淼的仇,直戳他的伤口:“先皇莫不是言中了,你在澹州躲了八年,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他才多大?”
砰的一声,桌子一颤,苗淼淼捧着茶水的手抖了一抖。
妈的,这男人简直和自己犯冲,喝个水都不行。
纪南山拳头似铁砸在木桌上,那桌子瞬间裂开。
宋云霆一脚踹开,离他们三尺远。
纪南山护着盛明镜也是如此。
“宋云霆,你别太过分,当年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纪南山磨着后槽牙,他就不该捞他们回来,让他们死在沙漠里才是。
因着动了内力,宋云霆咳喘一声,带出些血。
苗淼淼摔了手中的茶水,不管不顾:“你们到底是闹哪样,老娘都累虚脱了,就想吃饱了躺尸,上吊都还要喘口气,要打架,能不能看看情况?”
客栈里鸦雀无声。
众将士:此女子真她娘的彪悍!
初一:未来的王妃,您好歹收敛些,给咱们主子留点颜面。
苗淼淼抚着胸口,眼前这纪将军与宋云霆八年前就认识,现下为了屁大点事儿就闹,闹什么闹,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养好伤了再有一说一。
“你过来,带我们去厢房,热水和吃食都送上来!”苗淼淼指着边上一个将士。
那将士被她的气势压倒,二话不说扶着宋云霆上了楼。
宋云霆紧抿着唇,在纪南山揶揄的眼神下进了厢房。
盛明镜起身清了清嗓子,朝着苗淼淼拱手:“姑娘,南山还早早在澹州城找了大夫,要不要——”
“废话,等我们洗漱干净了,再让他上来。”苗淼淼将登山包从身后解下,真他娘的费嗓子。
众人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那黑乎乎的登山包里。
苗淼淼打开登山包,忽的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她没有换洗衣物了。
盛明镜心细如发,自然察觉出,立刻从柜台后取了三套干干净净的衣裳奉上前去。
苗淼淼抬眸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眉眼清秀,十分儒雅,年纪应该同小海差不多,遂态度和缓了许多,“多谢!”
盛明镜眉眼弯弯:“不客气,都是南山的意思。”
他!苗淼淼哼了哼,十分不待见坐在长凳上纹丝不动的粗鄙男人。
“初一,你也上去洗漱一番,休息好了再出来,腿上的伤也让大夫给看看。”苗淼淼左右瞧了瞧,发现客栈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背着药箱战战兢兢的盯着自己。
她有这般可怕?
“你过来,陪他上去,好好治伤,这个东西便送给你!”苗淼淼从登山包里摸出一个哨子,目光中带着不舍。
不过现下给他们治伤要紧。
初一当下拦住,他本就让苗姑娘丢失了匕首,现下再丢了这东西,到时候主子若问起来,只怕要扒了他的皮。
“咳咳咳,纪将军——”初一厚着脸皮看向纪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