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煜将锅子扔给了他,本来就是他们的主子用的,自然是由他们去洗。
本来胡煜只想留陈老道师徒二人在此歇下,可谁曾想,因着宋云霆受伤,他们这些人竟全都留在了这里。虽然每日这些人会帮着自己砍伐云杉树,会打扫木屋上的积雪,会去外头狩猎解决吃食问题,但是、但是他们这些人打扰了自己的清修。
胡煜这几日的脸色颇为难看,就像是远处雪岭上积压的黑云。
陈老道与陈皮这几日倒是吃好睡好,精神抖擞,每日除了替宋云霆检查伤势之外,就再无其他事情可做。
哦,对了,还有顾延之。
陈皮每日的事情除了吃睡,照看宋云霆外,还喜欢逗顾延之,想从顾延之的嘴里套出些事情来。
顾延之一心想求死,可绿韵等人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非但不能让他死了,反倒还十分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这日,绿韵如往常一样,给宋云霆清理伤口,见着角落里的顾延之死死的盯着自家主子,那眼神恨不得让自家主子去死,她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放下宋云霆,直接朝着顾延之走了过去,提着他的脚就将往外拖行。
在外头劈柴的暗卫们对此情形早已见怪不怪。
绿韵将顾延之扔在了雪地里,不等他挣扎着从雪地里冒出偷头来,一条银色的长鞭子如同毒蛇一般挥在了他的身上。
顾延之在雪地里哇哇乱叫,身上原本的伤口又被抽打的冒出了血水,将周身雪地都染红了,仿佛一朵朵红梅。
陈皮饶有兴致的倚靠在门框上,“师父,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要不了多久了,你没看着胡先生已经在做木筏子了吗?”这几日胡煜都在木屋后忙碌个不停,实则是在给宋云霆做木筏子,届时让他们一行人带着他离开此地。
也是,胡煜这人能容忍他们留在这里多日,已然是个奇迹了。
偏偏绿韵这小女子脾气火爆的厉害,时不时就要抽打顾延之一番,扰了胡煜做活计。
就在他们师徒二人看热闹的同时,屋里原本昏睡多日的男人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眸。
宋云霆只觉得后背疼的厉害,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忽然胃里一阵翻滚,不等他起身,直接侧身呕吐在一旁。
一滩黑色的溶液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儿。
宋云霆看着那滩黑色溶液有些怔住了,随即,替自己拔了脉,眉头越发皱的厉害,这具身子得赶紧治疗,否则的话——
“十三、十四!”宋云霆看向门外的二人,一时间迎着亮光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倚靠在门框上的陈皮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喊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回首看时,直接吓得跳起脚来,“醒了,人醒了!”
说完,就朝着外头的人打招呼。
在陈皮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外头的暗卫就已经听见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争先恐后的闯了进去。
陈皮被他们这群人给挤开来,哪里还有他什么事。
暗卫们见宋云霆真的醒了,一时间感慨万分,七嘴八舌的吵得宋云霆头疼的厉害。
还是十四恢复的最快,让大伙儿安静下来,这才询问宋云霆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