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神女与北安王在此,定然能振奋军心。
沈沐渊连头都不曾抬起过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般,自言自语道,“西越兵强马壮,咱们强攻不是上上策,定然得智取。”
沐青先生无奈的往前站了一寸,跟着他摆动着沙盘的手看了过去,与他一通推演。与此同时。
洛阳城内,看守城们的将士发现了数十里地外燃起了炊烟,着实吓了一跳,待探子回来禀明时,更是被惊到了。
“速速将此事通传给太子!快去!”看守城门的将士怒吼一声,催着坛子将敌情送回宫中。
耶律凛近日本就心情不佳,虽说杀了两个暗卫,但却丢了沈沐勇这个重要的棋子,没有想到这北安王的暗卫竟然如此骁勇善战。
这如何不让他生气!
“你说,若是本太子将你挂在城墙外,北安王会不会也来救你?”耶律凛手握着长鞭,咬牙切齿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沈沐擎。
父皇来了书信,不日就会有大军抵达洛阳城,与自己里应外合,然则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让沈沐擎与沈沐白活下来。
他们身上毕竟还留着西越皇室的血。
耶律凛得知此消息后,忍不住冷嗤,父皇此人最重视血脉,可与权力相比,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
为了能顺利继承皇位,他必须得留着他们二人的性命。
沈沐白与沈沐擎二人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若我是你,定然一日杀一民,逼着北安王出来,否则血洗洛阳城!”沈沐擎伸手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水细细品尝。
耶律凛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在未曾踏足东吴这片土地之前,他都已经听人禀报过沈沐擎登基之后的所作所为,说是暴政绝不为过。
如今听到他这话,更加笃定了沈沐擎此人的性情暴虐,若是让他翻身,只怕后患无穷。
“一日杀一个,这法子倒是极好,只是本太子可不想再加大咱们两国百姓的仇恨,毕竟将来西越要一统九州大陆,洛阳城内的百姓将来也会是本太子的子民,如何能让他们为了一区区一个北安王就丧了命?”耶律凛抿了一口茶水,十分不赞同道。
沈沐擎死死握着手里的茶盏,心中郁结,本想拿这件事情让耶律凛激起洛阳城百姓的恨意,让百姓谋反,从中作梗,他也有翻身的机会。
可这耶律凛居然一反常态,根本不为所动。
还说什么将来要统一九州大陆,将来的事情怎可让他说了算!
“既如此,你可有什么好对策?区区一个北安王就从你眼皮子底下救走了东吴的三皇子!”沈沐擎继续拿话讥讽,反正现在他拿自己没有办法。
砰的一声巨响,耶律凛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自龙椅上站起身来,怒目而视,手里握着的长鞭刚要朝着沈沐擎身上甩过去,却听外头有要是禀报。
遂唤了人进来将沈沐擎给带了下去。
大殿内没了旁人,耶律凛平复着心中怒意,召了戍守城楼的将士进内,“说,何事要急着来面见本太子?”
“启禀太子殿下,离城门数十里地外驻扎了不少兵马,来势汹汹,好像是、好像是——”将士有些畏惧,不敢借着说下去。
耶律凛毫不犹豫的朝着来人甩了一鞭子,“是什么,还不快说!”
“好像是东吴前太子沈沐渊带的兵马!”将士吃痛,不敢shen • yin出声,咬牙硬撑着道。
耶律凛一听此事,哪里还顾得了旁的,急急出了大殿,朝着宫门外而去,就连宫中的将士拦都拦不住。
正欲离开的沈沐擎瞧着耶律凛气急败坏的要出皇宫,心中存了些许疑惑,等到了被看押着的宫殿时,顿住了脚步,声音微沉:“元福,你若是肯帮朕这一次,将来朕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侯在沈沐擎身后拉着宫殿门环的太监身子一僵,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同时将宫门给带上了。
沈沐擎进了大殿内,抬脚朝着正殿内去,迎面走来数十名长相异常凶悍的西越将士,看着他进了正殿内,直接用锁链锁住了宫门。
殿内虽无冷风灌入,却依旧冷若冰窖,期间偶有咳嗽声从内殿传了出来,听得人心中无端生了一丝丝厌恶。
沈沐擎顺着那咳嗽声向内走进,入目便是沈沐白躺在那冰凉的床榻上,正焦急的等着他归来。
谁让现如今,他们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沈沐白被耶律凛刺伤,身子行动不便,内急的厉害,唤了好久外头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理他。
现在终于等到沈沐擎回来,眼睛里可不就流露出一抹窘意。
沈沐擎上前一步,掀开了那仅有的被褥,在看到那湿透的被褥时,心里的厌恶终究掩饰不住,浮在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