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抱头大哭。
叶寒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母子二人,遂同房嬷嬷打了招呼,去了旁处。
整个炼狱,叶寒星都是熟门熟路的,所以要找到阿姐与北安王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要说苗淼淼一行人是如何抵达到了炼狱,还要多亏了这一路上苏子昀的又出银钱又出人情的。
他们在一个小城池里买了一辆马车,又借了些人马,这才比大军快两三日抵达到了炼狱。
苗淼淼此刻正守在宋云霆的身边,皱着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开来,完全是将宋云霆当做易破碎的瓷器看护着,寸步不离。
“有人来了,你且去看看是不是太子他们!”宋云霆靠坐在一旁,身上盖着厚厚的褥子,手里拿着一本书。
苗淼淼站起身将烛火拿在手中,朝着那石门口走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姐弟二人见到彼此,眼中皆是露出一抹欣喜。
尤其是苗淼淼,她还担心叶寒星今夜不会带着沈沐渊来的,看样子是自己猜测错了。
“阿星,你来了,快进来!”苗淼淼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扯着叶寒星往室内进。
有了烛火,叶寒星这才看清北安王。
“王爷!”
“起来吧,地上凉,一路辛苦了!”宋云霆放下手中的书籍,声音淡淡。
对于叶寒星,他实在是爱护不起来,原因无他,谁让他在苗淼淼心中占据了一小部分位置。
苗淼淼那颗心本该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可偏偏这些人!
一想到初一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宋云霆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苏子昀,早晚得让他远离苗淼淼。
“王爷,我可以单独和阿姐说几句话吗?”叶寒星微微抬首看向榻上的宋云霆。
苗淼淼将烛台放好之后,瞧着自家这个弟弟对宋云霆如此畏惧,哪里等到宋云霆开口回答,径直拉着他往旁边的暗室里进了。
那暗室不是旁人的,正是陈皮。
陈皮昨天夜里给三皇子治伤,熬了一夜,这会儿好不容易能歇下,突然察觉有人闯入,吓得立马坐起身来,呵斥道,“是谁?”
“是我,苗淼淼!”
“小猫?”因着刚刚苏醒过来,陈皮的嗓子略有些低沉,且带着狐疑,“你来做什么,莫不是北安王的伤口又崩开了?”
自从苗淼淼来了之后,宋云霆身上但凡有丁点不适,无论什么时候,苗淼淼都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所以,陈皮根本就没有往旁处想。
苗淼淼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想在你这儿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去照看一下北安王?”
留宋云霆一个在那里,苗淼淼始终不放心,得有人照看着他才行。
而这个人自然是陈皮。
“我说姑奶奶,这大半夜的,您不歇着,我还要歇了!”陈皮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根本不愿意动身前往,“再者说了,北安王的伤势已然渐渐痊愈了,一点小伤口是要不了他的性命的,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怎么就大惊小怪了,他那伤口可是深可见骨,这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的,他这才养了多久,万一日后落下病根,胳膊废了怎么办?”苗淼淼越说越觉得很有可能。
陈皮揉了揉眼睛,瞧着苗淼淼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下了榻,趿着鞋子下了地:“行行行,都听姑奶奶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行了吧!”
陈皮算是认命了,依着苗淼淼去照看宋云霆。
等他出去后,苗淼淼这才转过身来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叶寒星。
“长高了,也瘦了,这段日子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吧!”苗淼淼捏着他的手,让他坐在石凳上,借着火光继续打量着他的脸。
额头上的胎记渐渐已经显露出来,那药水恐怕已经失去了效果,一会儿陈皮回来了,得让他再帮忙淬炼一下,替他遮掩掉才是。
然而,让苗淼淼没有想到的是,叶寒星接下来所言的事情,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叶寒星想与她单独说的事情,不是旁的,就是自己的身份。
他认为自己不该瞒着苗淼淼,因为在他的心里,苗淼淼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哪怕他们二人的身上并没有流着相同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