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脉哭了,泪滚在他的脸上都是凉的,可这泪却烫到了淳于生的心头。
淳于生把唐脉扶起来,他靠在床头把唐脉搂在怀里,他低声,“唐脉,我就想让你好。”
唐脉咬了咬唇,闭着眼睛在淳于生的颈窝里蹭了噌,大热天的,唐脉只觉得冷,“蠢鱼,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淳于生一怔,他抬起唐脉的下巴,逼着唐脉看着自己,“你烧糊涂了。”
唐脉笑,一笑,鼻涕都流出来了,淳于生也不嫌脏,连鼻涕带泪的都用自己的衬衫袖子给唐脉擦了。
唐脉迷迷糊糊的,“那为什么我感觉身体都飘了呢?你是不是我的幻觉?要不,那个淳于生,被我扔了的淳于生,怎么会抱着我……唔。”
唐脉的模糊的声音被吞没了,淳于生吻上他的唇,把他所有的梦话都吃了进去。
淳于生吻的狠,他甚至咬了咬唐脉的舌,他想让唐脉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他淳于生,也不是幻觉。
“哈,哈啊。”
这个吻中途停歇的时候,唐脉半睁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本来就发烧,心跳的都要破胸而出了,然后他舔了舔唇,看着淳于生喃喃,“蠢鱼……”
“……”
这是催命符,淳于生猛的又吻上唐脉的唇,感受着唐脉撩人的香气和唇舌烫人的触感,他一定是着了魔了,不然也不会把还在发烧中的唐脉吻到差点儿窒息。
淳于生就这样抱着唐脉坐到了早上,手一直摸着唐脉的头发,软软的细细的,像猫一样,好在这里是单间,也好在唐脉的烧退了下去。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淳于生的电话震动了,手机显示的是唐脉的电话,还有好几个未接。
淳于生把唐脉放回床上,出去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是谷茗打的,他昨天晚上发现唐脉不在房间,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机,所以他私自拿着唐脉的电话就打了好几次这个号码,但是都没人接听,他知道,这个电话就是昨天找唐脉的那个人,因为这个电话在唐脉的电话本里,存的是‘他’。
没有名字没有特殊定位,就是一个‘他’。
谷茗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个男人对唐脉来说,绝非一般,他的猜想是对的,唐脉现在就和淳于生待在一起。
淳于生告诉谷茗,他们在医院,唐脉发烧了。
然后谷茗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唐脉,我这就去接他。”
唐脉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浑身都沉的要死,他觉得自己像在鬼门关跑了一圈,而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谷茗。
唐脉喝了口谷茗带来的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后他才问出来,“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呢?”
谷茗摆弄着花的手一顿,“一早回去了。”
“这样……”唐脉随口应着,心却空了。
说不记得那是扯淡,即便是模模糊糊,但唐脉也知道,昨天晚上他和淳于生接吻了,虽然说了什么他忘了,可他记得,淳于生的吻,很炙热,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儿。
这是时隔八年的吻,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唐脉把那个吻看成是自己的鬼迷心窍,是自己的神经错乱……
是吗?
是这样吗?
那是谁因为那个吻心痛难耐?又是谁没有拒绝甚至为那个吻神魂颠倒?
唐脉破天荒的傻笑,他放下勺子,捂着脑袋,狠狠的捂着。
唐脉再一次觉醒了,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心骗不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喜欢着淳于生。
他的挫败、他的逃避、他的拒绝和逞强,甚至意外都是最有力的证据,他无法面对淳于生,因为淳于生早就在他心里扎根,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