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佘舟野强迫自己不要乱看,虽然乌漆嘛黑的他只能看见个轮廓,其他啥也看不见。
但正是翩翩剪影才让人浮想联翩。
他脸上的红晕浓了些,到底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有些想冲,但矜持还在,还能克制。
白缪没别的想法,也不是害怕,她就是没穿衣裳有些害羞。
她不是敦煌那边的仙子,时兴袒胸露.ru的扮相,还是更习惯穿衣衫的。
她也不知道佘舟野是怎么了,看他蜷缩成一团,就以为他冷,后悔刚刚置气把他被子抢走了。
她没穿衣裳只裹着被子都有点冷,更别说他了。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被子挪了些过去。
认错般地弯腰,学着用做猫时那样,用脸颊和耳朵轻轻蹭他手指。
是讨好,但她自己是很委屈的。
“啾啾唔~”被子还给你啊..
佘舟野红了脖子和脸,好在屋里黑没点灯,她看不见。
他突然侧过身,揣测是他把她吓住了,但她还是愿意分给他衣裳。
小妖怪现在离他很近,他能感觉到自己放慢的呼吸喷到她白皙的皮肤上,然后顺着皮肤往下流动的感觉。
还有顺滑的长发,软软地垂在他胸口。
她的手不死心地在枕屏上摸索,吸了吸鼻子。
佘舟野记得,睡前他将外衣和大氅搭在了枕屏上。
小妖怪在找衣裳穿!
黑暗里,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不敢呼吸。
鬼使神差地,佘舟野顺着黑发向上,伸手揉了揉她耳朵。
又软又糯,有点凉,指尖碰到耳尖尖的时候会发抖。
空气里甜甜的甜梨味中带上了一点湿湿咸咸的味道。
“嗷呜!”耳朵上被叼了一口,白缪叫出声。
在白缪快摸出被子的时候,他猛地惊醒,站起来跳下床。
不行,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堂堂首辅不能做变态。
佘舟野将被子一股脑盖她身上,恨不得马上将头往冷水里泡一泡,醒醒脑袋。
他跑出去,打开屋门,冷风和雪花灌进来,扑了他一脸。
佘舟野张了张嘴,想唤孟含进来。
但想到孟含在睡觉,喊醒孟含势必会惊醒其他人。
他有些懊恼。
小妖怪那么胆小,又长着显眼的耳朵和尾巴,那些人见到她必定会惊闹,届时她会被吓到。
被人喊妖孽,要打要杀,也会伤了她心。
这时他完全忘了初次遇到时,他也对小妖怪威胁要打要杀,要丢她去喂狗的事了。
佘舟野穿着单衣,站在雪地里遛弯,很有一股子苏轼写的“雪任单衣,衣单任雪欺”的味儿。
若被朝中那群老家伙看到,只怕会捋着美须大笑出声:无耻小儿,你也有今朝!
寒风刺骨,白雪茫茫,他笔直地站在雪地里,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内心火热。
这时屋门口传来嘻嘻索索的小动静,他往回看了看,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竹门口。
她穿着他的外衣,手脚处堆得长长的,正小心地望着外面。细细的手指抓着门阀,被竹黄的竹料一衬,比雪还润三分。
佘舟野顿了下,快步走过去,小妖精埋着脑袋往门后躲他。
这个角度能看到小妖精没穿鞋,鼻子也红红的。
哭过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抄起她,往屋里走,那里有炉子和毯子。
“怎么了?我又没欺负你,你看我最后没有欺负你呀,怎么哭了。”
白缪耳朵塌塌的,任他抱到香炉边,这是他变成凡人后第二次抱她人身,在她有意识的情况下,白缪没有挣扎。
很久以前,他也常常这样抱她。
后来,他满三千岁,司了东岳帝君,仿佛一夜间长大,再也没亲昵地抱她。
久违的怀抱让她有些留恋,在佘舟野起身的时候,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她怕冷,这个怀抱很冷,但她勾住他手指,不放开。
白缪固执地用手指指着外面,一声声地喵喵叫,她着急,又表达不出。
她想出去玩!
脚脚冷!
耳朵冷!
爪爪冷!
没漂亮衣服穿,被丑哭了!
情急之下,她叫出了自己现在稍微能发出的代表气急的音:“啾呦~!啾~!”
听到正版“粥粥”耳里,震惊不已。
“你不要叫这个名字。”佘舟野慌乱地看了眼四周,还好只有他们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