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缪小小地疑惑,要她的衣服,还分现在和以后吗?
她张开嘴,有些吶吶地。
佘舟野用手将她的嘴巴捂住:“好了,很晚了,睡觉。”
两人闭着眼睛,也许是因为相拥而眠太温暖,不一会儿就坠入梦乡。
白缪睡眠一向好,什么也吵不醒他,佘舟野则是因为眼睛原因,身体异常困顿。
他闭上眼睛,那只被泼了血的眼睛微微发热发烫,让他睡梦中都蹙着眉头。
月上天心,由远及近,楼下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徘徊,并不靠近。
不远处的鸡和狗都开始叫起来,但没有起床看,所有人都睡得很熟了。
白缪蜷缩在他身边,睡得狂放不羁,脚搭在他腰间,脚跟磨了磨。
佘舟野翻了个身,身子朝着外面,因为眼睛很不舒服,他并未睡太沉,很快被那点声音弄醒。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在上楼,他将手反盖在脸上,还有点懵,没太清醒。
他下意识辨别了一下是什么声音。
不像是脚踏在地上发出的踩踏声,也不像是小孩子在跑来跑去。
更像是有人用手撑着,双腿趴垂在地上,正在用手上楼,然后腿和衣料贴着楼梯发出的窸窣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但脑中就是有这个画面,就像真实看到了一样。
眼睛转动间,连楼外红色灯笼被风吹起到半空中,拍打着树枝的动态也能看见。
佘舟野等了一会儿,那个窸窣爬动的东西,在爬到这一层楼梯口的时候迟疑了,似乎在辨别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没了。
他睁开眼睛,鬼使神差的,坡上衣服准备下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趿拉着鞋子下床,他掏出火折子,拔开竹帽,吹燃。
小客栈的窗户到底比不上家里的结实,年岁已久,外面的冷风吹过,和楼体摩擦发出呼啸声,像有人在哭嚎惨叫。
风顺着细小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将火折子上的小火苗吹得摇摇晃晃。
佘舟野站到门口,迟疑地伸出手。
客栈的门没有镶玻璃,只是用宣纸和薄纱正反两面各糊了两层。
外面和里面都是模模糊糊的,不太看得清。
火折子被风吹得一扑一扑。
脚下的光晕时大时小。
佘舟野将脸贴近纱窗,一黑一红的瞳孔里闪着火光,正透过这两层窗户纸纱,看外面。
走廊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已经快燃到了尽头,在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只能照亮楼体口一角,其余地方都被黑暗吞噬。
那唯一亮着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悄无声息。
佘舟野低头,正打算回过头去睡觉,门边突然有东西滚动了一下,声音清脆,像是玉石子落在地上。
“啪哒哒哒”
十分有节奏,又脆又响。
这个声音直接把白缪弄醒,她刚刚还在甜甜的梦中,有大鸡腿,有麻辣兔脑袋,还有卤凤爪。
但是,在她马上就要吃到的那一刻。
她被吵醒了!
这就很过分!非常过分!
缪缪崽崽带着强烈的不满睁开眼,鼓着腮帮子,起床气如有实质。
她睁开眼就发现佘舟野穿着一身白衣,捧着火折子,像鬼魂一样站在门口。
少年单薄高瘦的身体拢在阴影之下。
“佘舟野?”
“你在干什么啊。”
小姑娘奶糯糯的嗓音从背后响起,他脖子僵硬转过来,嘴巴张开,艰难道:“快跑,快跑。”
然后,不受控制地转过身,低头看着面前的走廊。
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从外面投进来的视线。
隔着一道破旧的木门,有个小小的黑糊糊的女人,正趴在地上看他,嘴角裂开在笑,手里抓着一颗玉化小石头
她尖尖的手指刮着石头表面,发出难以忍受的声音:“还我,把血还给我。”
佘舟野伸出手,右眼火烧火燎,通过那只眼睛,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满脸惨白,身子下全是血,腿软软地耷拉在地上。
就是她在楼梯上爬动。
手指抚上眼睛,他不知道那个女人要什么,但他的眼睛现在好难受,仿佛有什么要和瞳孔剥离开,要从中流出来了一般。
就在那个东西同样伸出手,猩红手指抬起准备爬进来的时候,白缪光着脚跑过来,一脚踹了过去。
她小手抱住佘舟野,指尖散发出莹白光辉,点在他看不见的那只眼间。
“奶奶个熊!他是姑奶奶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吹吹为什么码得这么慢,因为吹吹吼害怕!
昨天遇到的触手怪有多可怕,一个半小时,她8005!我一脸懵呀,我才两千多,房间就被拆了。
不是我不努力,是她们借了章鱼哥的手,但是章鱼哥把借我的手砍了,我就只剩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