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手拉小手回去。
回到院子里,佘舟野洗漱好就开始让小满张罗着给她换院子的事。
她用惯了的帐子,下午午睡习惯躺的榻和小枕头,还有看心情挑着颜色盖肚皮的小方巾。
吃饭爱用的那个绘着红色胖锦鲤的碗碟,插竹枝、梅枝、柳条用的不同小猫扑蝶、小猫蹴鞠、小猫晒肚皮的花瓶。
有细口宽肚的,有敞口矮脖颈的。
佘舟野怕遗漏了什么,大晚上,拿着个小本本在院子里转悠着,看一个划一个。
苦了小满和院子里的小丫鬟,箱笼堆了一个又一个。
这只是平常用的器具和家具,就把院子堆满了,还没整理仓库里的衣裳首饰。
小满愁容满面地站在一堆箱笼前,又望着还在不断加东西的大人。
小丫鬟上前拉她衣袖:“小满姐,咱们竹里馆就要搬空了,大人连自己的衣柜都搬了,他不会把我们也送给缪缪姑娘带走吧?”
小满捧着仓库钥匙,叹气:“就算跟着缪缪姑娘走,也要抱月楼装得下我们呀。”
只怕光这些箱笼送过去,抱月楼就塞满了。
本来啾啾小姐来了后,大人和老夫人就不断给抱月楼加东西,名贵瓷器,精美首饰,崭新衣裙堆满了抱月楼。
如今的抱月楼,怎么能再塞下一座来自竹里馆的仓库。
小满叫住了她家疯狂的大人,圈出了竹里馆的专门给缪缪姑娘放衣裳首饰、脂粉面膏的屋子,问道:“大人,那些东西占了地方,哪里放姑娘的衣裙首饰呢?”
“可要减一减,东西多了,活动的地方就小,姑娘和啾啾小姐住着也不开心。”
屋子是用来住人的,不是用来放各式各样的衣柜箱子的。
佘舟野愣住,扫了一眼。
被小满这样一提醒,好像真的有点多了。
他叹了口气,真是关心则乱。
啾啾那里什么没有呢?
妹妹的住处,吃喝用度,一应有祖母操持,抱月楼只会比他这里更精细更舒适,更讨小姑娘们喜欢。
佘舟野垂下肩膀,将小本本放下:“罢了。”
“这些、这些,都搬回去吧。”
屋里白缪已经洗好了澡,坐在床上,漆黑长发披散在身上。手里抱着汤婆子,露在外面的脚白生生的,很打眼。
佘舟野从书房转进来,他瞧到烛光下那双白玉似的脚丫,到木托上找到悬挂的袜子,托起她的脚,替她结袜。
“不怕冷到脚吗?”他翻手挨了一下白缪的脚背,手背触着有些凉。
缪缪摇头,收回那只脚,在床上滚了一圈,满头秀发铺在褥子上,抬起另一只脚,脚踝蹭了一下佘舟野。
脚踝被人握住,有点痒,是握笔握出的茧子磨到了她。
白缪收脚,缩了一下。
但脚踝落在人手上,被握住,缩不回去不说,反而因为动作,让丝滑的里裤滑到了膝盖。
透着淡淡粉色的膝盖都圆润可爱。
佘舟野神色不明,抿着唇,手指摩擦了两下。
缪缪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身子软软的,故意哼唧哼唧地,她小小声说:“可以哟。”
白色的尾巴都从裤腿中滑了出来,尾巴尖尖一翘一翘的,冲他打招呼。
但佘舟野不但不扑上来,反而捞起另一只袜子快速地套到她脚上,结好结绳,给她扎好裤腿。
手一推,白缪就顺着力道滚到床里侧。
他弓着腰,扯过被子将她裹住,这才去吹熄灯,踢开鞋子,抱着缪缪崽崽一同入睡。
见一招不行,她就来另一招。
被窝里,她的尾巴就彻底解放出来,在两人中间到处钻:“用手指也可以的呀。”
她在被窝里抬头,小手伸出去,指尖戳他下巴,捏他耳朵,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从头发里探出来,去磨他,嘤嘤嘤地假哭。
佘舟野有点头疼她这个没事就乱放耳朵和尾巴的习惯,伸手捉住,又捏住她作乱的手,两三下用尾巴给她栓起来。
等人乖下来了,他搂住,拍着背哄:“在啾啾那里不能乱放尾巴,也不能乱放耳朵,会吓到她。”
缪缪点点头:“好吧。”
她沾上床,安静下来后,就迷迷糊糊地想睡了,临睡前,她还在问:“佘舟野?”
黑暗里,佘舟野点头她也看不见,就嗯了一声回她。
“你什么时候去跟你舅舅说要娶我啊,明天行不行。”
佘舟野替她拢好被子,被角掖在身下:“好,明天就去。”
得到了确定结果,她满足地闭上眼睛:“那你舅舅说好了,你就要快点来接我,我会很想你的。”
她嘟囔着,渐渐睡过去,最后一句话包在嘴巴里,有点模糊不清。
但佘舟野还是听懂了,将她抱惯的粉色小肥啾塞她手里抓着。
自从有了啾啾做的小肥啾,小彩粽就失宠了。
他高挺的鼻尖蹭了一下她软绵的脸颊:“我也会。”
会很想你
第二日一大早,天不见亮,佘舟野就穿上绯红的官袍,窄窄的腰被腰封束着,一枚雕刻白头鸟的玉佩系在腰间。
佘舟野去上朝前,在她小鼻尖留下一个亲亲,守了她一会儿,等孟含已经套了马车,前来催了,他才不舍地起身。
黎明美景虽未到,但卯时的星光灿烂
等今日后,她就是他钦定的夫人了。
早上,太阳光线落到地衣上,从门口移到桌角,白缪才睡饱醒过来。
早上这么冷,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缪缪崽崽就是不愿意起床。
抱着尾巴在床上滚了一圈,小彩粽挂在毛绒绒的耳朵上左摇右晃。
把整个床都滚得乱糟糟的,她在被子里,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直起来,一耸一耸。
小满估摸着时间在门外等着她起床,听到里面的动静,才端着热水盆进去:“缪缪姑娘醒了吗。”
“没有醒!”缪缪缩回被子里,捂住自己的耳朵,确定耳朵收回去了。
又摸了一把屁股,尾巴也收回去了,她笑嘻嘻钻出来:“我又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