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知道这一点,就提前让酒店把房间里的床上用品换了,包括浴巾和洗漱用品,连地毯都换了全套。
傅星河却都不知道。
他安静地听着林天说完,道:“怎么这么乖?”
“我不乖的,”林天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还没起床,还在回味早晨那场xìng • ài,他声音软软的,“傅医生,我跟你说真的,我只对你这样的,我一点也不乖,我就是喜欢你,才跟你卖萌的。”
傅星河是真没见过他这么乖的。
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他才意识到,他很想林天了。
他极少有这种情绪,但林天做到了。而且从分开到现在,才过去三个小时。
太奇怪了。
又说了一会儿,林天说不打扰他了,让他在酒店好好休息。
昨晚上做了一整晚,他知道傅医生需要休息了。挂了电话,林天整个人钻进被子里,闻他留下的气味。
他深深嗅着,被子里残留着傅星河的气味,以及一股交合后的yín • mǐ味道。林天却不想换被套。他把枕头拖进被子里抱怀里,在黑暗里蜷缩着睡了。
他睡到了黄昏。
傅医生一走,他就没有理由翘班了,林天换好衣服,出去和约好的技术员谈空气投影的技术开发。
而傅星河,晚上去了卫生局和医协安排的一场饭局。饭桌上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脑外科专家们,一个二个都是四五十,甚至六十岁的老专家了。傅星河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鹤立鸡群。
他喝了几杯酒。
研讨会是关于肿瘤的,傅星河当年在斯坦福就做过类似的课题,因为在场的都是前辈,他礼貌的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听着。
但没人因为他的年纪而瞧不起他。
傅星河身上的荣誉,动过的高难度手术,怕是比在场的专家都要多。而且他不说话,身上气势就挺能镇住场了。
隔壁桌的小周看得犯花痴,“主任这么帅,当明星都够了!不……明星都没他帅啊,他多高啊?一米九吗?”小周胳膊肘顶了顶小杨医生的手臂,“主任是不是单身?他没结婚吧?”
因为话题太枯燥,他们旁听着,又有些烦,忍不住开小差。
小杨医生瞥她一眼,“你想干嘛?”
“问问不行哦?他好像真的没有,都说没有,也没人来医院接他或者送饭……”小周顿下,说到这里,她想起来一个人,又用胳膊肘顶了顶小杨,“每天都有个人来给我们主任送饭的,你知道吗?”
“谁啊?”
“是个男的,挺年轻的,是不是主任的兄弟?”小周八卦道,“那天动手术,收尾呢,他就叫我出去。我一懵,他说让他去他办公室门口,看看有没有一个戴帽子和口罩的年轻男人,有的话,就让他进办公室等着。”
“男的你也这么感兴趣?”
“我不感兴趣啊,关键那个人每天都来医院看傅医生啊,他每次都戴帽子口罩,一般人还注意不了。”小周大夫道:“他一来就去主任办公室,然后好半天也不出来。我那天看到他脸了,可帅了!跟画报似的!”
“跟咱们主任不一样的那种帅,他是美男型的,主任是……”小周想了想,找不到形容词了。
她觉得他们主任很像以前的那种军阀,穿军服拿勃朗宁骑着马的那种。
但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她也就没说出口。
小杨医生问:“所以你觉得那个每天来看傅医生的男人是谁?”
“应该就是……兄弟?不然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这样啊,我闺蜜就不会每天来医院看我,我家有个妹妹,她也不会。这得关系多好啊?”小周大夫叹口气,“隔壁科室的许主任也特别让人羡慕,他们家老婆是西点师,每天都来医院看许主任,还常常带她自己做的西点分给心外的医生护士吃。”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在心里想,也只有夫妻才会这样吧?
可那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