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真的很不正常。其实去年我看过一本书,然后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事。只不过我不敢确定,这太恐怖了。最近我就在反复琢磨这件事,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无助的。
张子剑不太喜欢那个女生,他还是像以前似的没心没肺总跟着我。这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不知道最近他抽的哪门子邪风,非要跟我换书。自己书好好的不看了,要用我的。我莫名其妙,我觉得谁的还不都一样,我就跟他换了。
一礼拜过后又要换回来,然后我就看见每一页的右下角都让他给我画上一把小剑。
画的特别特别丑。
他这人吧,没长美术细胞。我盯着看了很久才认出来那是一把小剑,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火柴棍儿。我觉得这事特别幼稚,我不想再用这书了,简直有病,每一页都有,让人看见得以为我多么无聊。
我说要换回来,我要用干净的没画的。他不给我。
我非要换。
他竟然就生气了。
一转头就走了,我当时都愣住了,这咋的了呢,说生气就生气了,我感觉我没有戳到能让他生气的点啊。你在人书上乱涂乱画还不行人换回来了?
然后到现在还没有跟我说话。
我一想想这事都要气死了,我书也不看了,关灯睡觉。
躺床上要睡着的时候我想着,反正他这人就是这么拧巴,不换就不换了,明天我告诉他一声不换了,可别生气了烦死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的这些同桌们,除了张子剑,剩下的都有同一种性格。我非常好奇我为什么脱离不了这种性格的女生,她们比我都爷们儿,真的。
我现在的好兄弟叫周小朵,名字很文静,其实长得也很文静,但是实际上别人不懂只有我懂。
第二天早上我到得比较早,她来的时候往椅子上一坐,我感觉我的屁股都跟着颠了颠。那个时候学校的椅子还是长条的,俩人坐一条。
她把牛奶往我桌上一扔:“张子剑给你的。”
我问她:“你在哪看见他的?”
“门口呗还能在哪,”她说,“对了他还说了,中午不用等他吃饭他回家了下午不来了。”
“哦。”
然后她就开始跟我说别的了,说她昨晚看电视都看着什么了,还说费翔怎么那么有男人味儿。我说:“你别羡慕他,你比他还有男人味儿。”
她就跟没听见似的,接着在我旁边嘟囔。
过会儿我打断她,我问:“张子剑跟你说他下午为啥不来了没?”
“没说。”她摇摇头,“我没问啊,我不敢跟他多说话,我怕有同学看见了误会我们。”
“……你想多了小朵。”
她说:“好吧我觉得也是。”
我本来还决定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他说说话让他别拧巴了,这人也不给我机会。
但我也没让他就那么回家,上午第二节下课的时候我去他们班找他了。我到门口的时候他刚好要出去上厕所,他看见我,调整了下表情,拉着脸:“干啥?”
我问他:“你下午回家干嘛啊?”
他说:“你管我呢。”
“……我就问问。”
他站那也不说话,我说:“那你不说拉倒吧,你上厕所吧我回去了。”
我转身要走,他出声:“哎你说走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