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沅淡定的把手揣回兜里,似笑非笑的凑在许慕耳边压低声音,“或许是风太大吹的,不是逃跑。”
听到冯沅的话,横刀立刻反驳。
许慕:………………
你说这句话之前,能先回到原位么?
老头慢吞吞的伸手将皱成团堆在脚边的铺盖抻平,把刀摆回铺盖上。
吃过亏的夫诸站稳脚便气势汹汹的重新冲着横刀奔过来,低头就要甩出两道金光,准备报仇雪恨。
许慕赶紧喝止它,“雪碧,别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噼里啪啦甩出几道闪电,只要有一个人拍到,肯定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难道到时候要说你是奥特曼转世么?
没等夫诸靠近,横刀便又叫起来,四周狂风再起,飒飒作响,白毛团子在旋风中蒲公英似的东飘西荡,又被吹成个倒仰。
横刀则再次诡异的翻到老头脚边,刀身上缠着那层黑色的铺盖布。
许慕和冯沅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看看两次都被卷走的夫诸,再看看缩在铺盖里的横刀,脑子里冒出个诡异的念头,这把刀,该不会是怕猫吧?
老头叹口气,合掌朝着天上拜了拜,“小老儿知道了,今天该回家了。”
夫诸不在,横刀的情绪便九十度转弯,语气里带着点欢欣雀跃的意味。
许慕额上滚出几道黑线,这刀灵敢情还是个电视儿童?
老头自然是听不见刀灵说话的,见四下无风再起,便放下心收拾东西,用铺盖布缠好那把刀,临走前,他还对着许慕和冯沅遗憾的摇摇头,“小伙子,看来刀神不愿意跟你们回家啊。”
许慕挠挠耳朵,它开心就好。
冯沅礼貌的冲着他下颌轻点,“可能缘分未到。”
老头长叹一声,失落的抱着刀朝西边走去,看方向似乎也住在n大附近。
吃了亏却无处发泄的夫诸跑回来,恼怒的跳到许慕的脚面上,撕咬着他的鞋带,都是你!要不是你刚才护着它,本座肯定把它打得落花流水!
许慕无可奈何的低头看看那只跟自己脚面差不多体积的白毛团儿,刚才你何必主动挑衅人家?上次被鹓鶵伤的还没恢复,就凭你现在这副明显妖气不足的样子,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冯沅了然的看看那一人一猫,兵器生来主战,锋芒毕露,戾气缠身。原本就逞强好胜的凶兽夫诸,估计是被那把横刀不自觉的勾起了战意。
玉带湖公园里面已经基本没人,许慕还拖着冯沅特意走到上次破阵的地方看了看,草皮已经被重新移植好,夜色下完全看不出这片草坪曾经的惨烈痕迹。那晚的招魂破阵,似乎从未发生过似的。
两人边走边聊,许慕顺便把海屋添筹图里发现张藏宝图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冯沅听。
“关山?”冯沅眉心微皱,“为什么会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
“要么就是原来的画主住的离那里比较近,要么就是藏在那边比较稳妥吧?”许慕无聊的踩着两人的影子,偏头看看冯沅,反正以他的想法,只想得到这两种原因。
“算了,让王大少他们头疼去吧,反正跟我们也关系不大。”冯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明代的藏宝图?也就是堆金银之物,没什么大用处。
第二天,向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许慕破天荒的醒得比冯沅还迟,他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像装了堆浆糊,昏沉沉的,四肢彷佛绑着几块石头,重得让人不想动弹。
冯沅坐在沙发扶手上,探手摸摸他的额头,“你额头有点烫,昨晚吹风冻着了?”
“应该不会吧。”许慕眨眨眼睛,吹风?刀灵吹的那两股风?不可能吧?他身体好着呢,长这么大,发烧的次数五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冯沅手上有股淡淡的柠檬洗手液的香气,丝丝缕缕的钻进他的鼻端,闻起来神清气爽。
许慕挣扎着撑起胳膊,正打算起来,被冯沅单手按在沙发上,顺便把半截掉在地毯的空调被捞起来,密不透风的盖在他身上,“老实待着,等我找找耳温枪。”
“哥,我没事。”许慕半张脸被埋在被子底下,说话瓮声翁气的。这点小病就请假的话,今天的工资就没了!
“有事没事,等我给你量完体温再说。”冯沅横了他一眼,站起身去找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