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啊?”
青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身形在即将日落的光线里,有种意义不明的y-in影。
“是。”
“啊?”很久没听见他肯定他的意见了,这次未免太爽快了一点吧。
“我是。”
“啊?”
青年朝他走过来的时候,胡北原对自己的理解力,突然有了种莫名的不确定。
“是……什么?”
“薛维哲没中伤我。”
“……”
“我是那种人。”
“……”
胡北原一时间里没法思考。
他只能呆若木j-i地看着年轻的上司走到他面前,而后朝他低下头来。
胡北原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有那么几秒里,他无法思考,呼吸不能,动弹不得,连视觉听觉都一并消失了似的。这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他只能感觉得到嘴唇上那种陌生的触感和热度,辗转的力度,熟悉的气息。
除此之外的一切感官,都和神智一起离他远去了。
回过神的感觉像是一瞬间,舌尖的碰触让胡北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而后本能地用力挥手,给了面前的人分量十足的一拳。
拳头重击在人体上,带来的指节间的疼痛,让他一时间里略微清醒了一点,但又不是那么清醒。
胡北原仓促地往后退了一步,这点距离,让他终于能看清楚年轻上司的脸。
青年脸上的表情让他愈发乱了手脚。眼看对方像是要张嘴说些什么,胡北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也没时间想清楚,慌乱间只能没头没脑地又是一拳。
胡北原破天荒无缘无故翘班了。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那贷款还没付清的小公寓里,精神萎靡,心情烦躁。
反正去不去上班也没什么差别。他动手殴打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公司里的太子爷。一次也就算了,还两次。打的时候倒是挺爽快的,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
但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他呀,谁叫周翰阳对他……
思及此,胡北原立刻又打了个冷战,赶紧左右用力甩头,要把脑子里关于某个时刻的影像驱逐出去。
呸呸呸,算了,他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他遇到的这叫什么破事呀。
比起即将失业的忧虑,更让胡北原心神不宁的,是那种奇怪的,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荒谬感。
他不明白,周翰阳,怎么就能和薛维哲是同一种人呢?
他还以为,只有薛维哲那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的人,才有那种奇怪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