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我学会喝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丁若云摆了摆手，进去冲澡了。
他花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邹迟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看见他就开始狂笑。
丁若云懒洋洋的抬起眼皮：“你干嘛？”
“为了不去开房你至于么？”邹迟笑得直不起腰，“出息呢，不乐意就不约呗，这有什么的。怎么，单晨不好？”
单晨就是那个眼睛里有星光的男生，今晚来的五个男生里，他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五官精致，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青春的邪气，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干净，纯粹，连撩人也单刀直入，一晚上不知道摸了丁若云的后腰和大腿多少下，摸得人血液直往下涌。
丁若云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定力那么强，居然忍住了没跟人去开房。
“挺好的，长相是我的菜。”丁若云打了个呵欠，他虽然喝酒难醉，但毕竟喝过酒，酒局结束后总是比较容易困。
邹迟：“那你为什么要躲？”
“我是个有家庭的人，做事之前要想想孩子。”丁若云开始整理床铺。
“……你有个屁的家庭啊！单身狗！”
丁若云没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
邹迟好像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容易引起他不太好的回忆，于是也闭了嘴，打开窗户给自己点了支烟。
“其实吧……”丁若云理完被子，在准备钻进去之前突然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对这种事有点抗拒。”
“嗯？”邹迟回头，“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啊，只能归结为是有了孩子才这样的。”丁若云躺进了杯子里，找出手机，“你知道么，前几天我一个‘骑士’骚扰我……放以前我可能就逗他玩玩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直播间里打赏一千可以成为“守护”，打赏一万可以成为“骑士”，到十万以上还有其他级别，但他目前只有五个骑士。
这五个骑士，包括那位单身母亲“看美羊羊洗脚”，都有他的私人微信号，平时他们会像朋友一样交流。然而不久前，其中一个ID叫“Jony砰砰”的骑士和他说话的感觉发生了些许变化。
Jony砰砰姓洪，是西洲的一家商场的老总。西洲市离深市不算远，从前他一直表示对丁若云的长相很好奇，几次提出要来深市看望丁若云，都被丁若云巧妙地绕过去了。他以为这就算拒绝过了，谁料近来洪总讲话有越来越露骨的苗头。
丁若云打开手机，翻到和洪总的对话框，把手机扔给邹迟看。
某日中午十二点，“想送人一束花，你觉得蓝色妖姬好还是红玫瑰好？”
某日晚上十点，“你打飞机的时候看什么片，有好的推荐吗？”
……
某日凌晨两点，“睡了吗？”
“呃，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邹迟说，“如果他是个异性恋的话，这段对话看上去也就是把你当成了哥们儿……”
丁若云叹了口气，把手机拿回来，进洪总的朋友圈往前翻了大概三个月，找出一条带照片的朋友圈消息给他看：“看，别管人家喜不喜欢女的，至少他能睡男人。”
邹迟震惊了：“是梁静茹给了他把床照发朋友圈的勇气吗？”
“分组可见。”丁若云皱了皱眉，“我们公司还有个女主播也有他微信，当时我去找她问了，她就看不见这条。还有，他不是问我觉得哪种花好吗？我心想我又不知道他要给谁送花，提不出好建议，让他自己看着办，结果回头他订了99支蓝色妖姬送到我们公司，指名是给我的。”
“……”邹迟感叹道，“那也真是够小气的啊！”
“你重点不对吧哥？”丁若云无语地说，“毕竟是给了钱的观众，就99支花我也没法拉黑他。我经纪人劝我说，做直播这行，这样的观众挺多的，他还不算太出格，至少……没提出让我□□，他叫我能忍则忍。”
邹迟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赚钱可真不容易啊。”
“可不是。”
这年头明码标价卖身的人多了去了，搞得他们这些卖艺不卖身的小主播处境十分尴尬。
两人正说着话，拿在邹迟手上的手机忽然又响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刚刚和丁若云加上好友的单晨，于是笑着把手机丢了回去：“喂，你桃花来了。”
丁若云接过手机一看，脸上的表情从问号变成了省略号。
单晨：“阿云，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