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威胁我啊！”少女大吼。
“你胆子是从蚂蚁那借的吗！”
少女抿了抿嘴，抽了张纸擦擦眼泪，打了个嗝。
“我不管，在国内的时候我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你就回国去。”樊野揉了揉太阳穴，摸出手机，“我现在给你安排。”
这少女就是他表妹樊笑，今年二十岁，在巴黎学语言，准备考服装设计。
前阵子据说因为情感纠纷惹到了学校的另一群的姑娘，被她们威胁要揍她。
说实话，樊野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点小事还需要家里人过来帮忙处理，但舅舅都发话了，他只能来巴黎走一趟。
事情太小太无聊，还耽误他回国，实在叫人感觉不爽。
而且，为了哄樊笑，明天可能还要再在巴黎耽误一天。
“别啊四哥！我不想回国！国内的服装设计不好！”樊笑委委屈屈地撅起嘴，“再说了，国内那帮同学太……我一个都不想见。”
她没有细说，但明显能听出不满。
樊野随口问了句：“你原来哪个学校的？”
“四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樊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樊野一脸莫名：“我关心你干什么？”
“……”樊笑有苦说不出，扁了扁嘴，“我三中啊。”
京市三中。
樊野心头微动，大脑飞快运转，从记忆里翻出了某个关键词。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丁若云的？”
“四哥认识阿云？”樊笑略微有点惊讶，“他是我们班的啊……丁永胜的儿子吧？”
“没大没小的，”樊野哂道，“同学的爸爸你就直呼其名的？”
“丁家一年百分之八十的订单要看二哥的脸色，我喊个名字怎么了。”樊笑翻了个白眼，“再说他家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东西，我看不上。”
“哦？”樊野挑了下眉，做出感兴趣的样子。
前些天Vivien交给了他一份丁家的资料，故事非常平凡——身体不好的原配夫人早早病逝，留下一个孩子，丁永胜在夫人死后带回一个女朋友，再婚后人们才发现他竟然有个和大儿子差不多大的二儿子。
丁永胜在这件事上十分低调，Vivien暂时没能找到更多有用的讯息，想查更早的事情，就得花大力气了。
好在这足以解释丁家兄弟俩关系不好的原因，樊野没太为难自己的秘书，但好奇心却怎么也没法消弭。
因为Vivien告诉他，丁似羽刚回到丁家的时候，兄弟俩似乎有一段关系不错的时期，至于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两人反目，可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既然樊笑和丁若云高中的时候是同学……也许会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
樊笑果然掰着指头数给他听：“丁永胜，老婆怀孕时出轨，弄了两个年级差不多大的儿子，还偏心偏得没边；丁若云，交一堆狐朋狗友，成天在外面玩，迟到早退还旷课，不求上进，中途退学；丁似羽我就不说了，看见他那张脸我就莫名恶心；还有他妈罗婉馨，小三一个。”
樊野有些意外：“丁若云高中的时候这么……‘跳脱’的？”
“傻子。”樊笑摇摇头，嫌弃地说，“说实话他对同学挺好的，就是人傻了点，不知道学习有多要紧……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咱们那个圈子里脑子不太清楚坐吃山空的人挺多的对吧？他也不算太特立独行。”
樊野若有所思。
樊笑察言观色，问道：“怎么，四哥不会跟他是朋友吧？”
朋友吗？
好像不算吧。
樊野笑了笑，简短地说：“前阵子投了家公司，碰见他了，在公司上班。”
樊笑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怎么好像并不很意外的样子？”樊野问。
“丁永胜偏心嘛……丁似羽后来也转到三中了，在我们下一届，开家长会的时候丁永胜永远只到丁似羽的班级去。”樊笑说着说着，语气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盛气凌人，“唉，说真的他也挺可怜的……现在他有好好工作吗？应该不会像高中的时候那么拎不清了吧？”
“那么关心他？”樊野回忆起丁若云开着摄像头柔声说话的样子，低声道，“他……工作还算认真吧。”
其实光看丁若云现在的样子，完全没办法把他和樊笑口中那个迟到早退旷课的学生联系在一起。离他们高中毕业大概也就三年左右，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才会变化那么大。
想想有点……同情，嗯，同情他。
“哦，那就好。”樊笑放心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前我闺蜜喜欢过他。”
“是么。”
小女生的粉红心事樊野就没兴趣听了，他伸手去摸刚刚顺手搁在旁边的手机。
“是啊，前两天她还跟我说打算去表白试试，我给她骂了一顿……啧，要早知道丁若云现在做个人了，我就不该骂她的，这下完球了。”
樊野解锁完屏幕的手指的一顿。
他盯着屏幕上的字，一字一顿地说：“……表白？”
樊笑：“对啊。”
“那她成功了么？”
“我不知道啊……我都骂她了她怎么可能跟我说。”樊笑察觉到樊野说话语气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四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樊野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觉得自己世界观被刷新了。
Vivien：樊总，医院方面的报告发过来了，那小孩的基因位点和你的都吻合，亲权关系大于%，能确定就是你的孩子。
Vivien：[图片]
Vivien：这是完整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