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她发过来一张微信名片,别的什么话也没说。
也可能是无话可说,毕竟高昂的工资给了她不当面辱骂老板的良心。
樊野点开名片,写验证消息的时候想了想,写了个“樊四四”上去。
接着他就开始等回复。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樊野去监督了一下樊笑打包她随身行李的进程。
半小时过去,发过去的好友请求还是没得到回应。
樊野就又有点恼了,训了樊笑一顿,然后提着人去之前住的出租房内收拾其他东西。
樊笑毕竟还是要回巴黎的,很多东西没必要带走,所以也没收拾很久,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就提着两个大箱子从屋里出来了。
“四哥,”樊笑犹豫了一下,“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能说说碰见什么事了吗?”
“没事。”樊野说,“你理完了就走吧。”
“……哦。”
跟樊笑这种书还没念明白的废材比起来,樊野已经是接下了家里一部分生意的人,是个“大人”,因此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樊笑没敢再跟他大呼小叫,安静如鸡地上了车,坐在樊野边上。
樊野摸出手机看了眼,皱皱眉,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过不到三十秒,又重复这个步骤。
樊笑坐立难安地待了一会儿,试图改变这种令人紧张的状况,小心翼翼地问:“四哥,你很赶时间吗……?”
“没。”樊野只说了一个字。
那你反复看手机干什么?
樊笑很想这么问,但实在没敢问出来,前一个问题已经耗尽了她和这个状态的四哥搭话的勇气。
车在黑夜中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酒店。樊野沉默上楼,樊笑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电梯里只有兄妹二人。
樊野从电梯内部的镜面反射中看见樊笑低垂的头。
他们是表兄妹,长得并不很像。
樊笑二十岁的脸庞上还残留着青春的痕迹,就像那晚在医院里看见的丁若云一样。
樊野突然意识到,他这个表妹和丁若云才是同龄人,他们曾经是高中同学,而自己……
在樊笑面前,他俨然成了一个“长辈”。
这个认知让他略微有点不舒服,樊野开口:“笑笑。”
“嗯,四哥?”
“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加一个人,对方半天没有回复……”
他还没说完,樊笑已经一脸茫然地开了口:“啊!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什么人啊,国内的吗?但是国内现在不是凌晨吗?”
“……”樊野沉默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有什么人非得现在加不可啊,生意上的事吗?诶不对,”樊笑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半圈,拖着长音,“四哥,你有情况哦——”
“叮”一声,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樊野低头走了出来,边走边说:“你那脑袋里成天胡思乱想点什么东西,不是被同学吓到躲在酒店哭的时候了?”
樊笑撇了撇嘴,低声嘟哝:“老男人真无趣。”
“你说什么?”樊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说你说的都对。”樊笑无辜地笑。
樊野冷哼一声,进了酒店房间。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处失误,向樊笑伸出手:“你以前的同学联系方式应该都有吧?”
“啊?”樊笑没跟上他的话题转变。
“手机给我。”樊野说。
樊笑不太乐意,但樊野哪里管她那么多,在她磨磨蹭蹭把手机拿出一条边的时候就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
用她的生日解锁后,他找到了樊笑的微信打开,点开通讯录向下拉到“D”的位置,果然找到了丁若云的账号。
丁若云是个实诚的孩子,其他主播做主播加微信都会申请个专门的小号,以免自己的私生活被过度打扰,他却不是,主播微信竟然直接用的他原来的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