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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2 / 4)

何止就他看着影子,纪慎语伏在窗台上望着天空,期盼飘远的孔明灯去而复返。夜是黑的,屋里明着,他也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天气一日日变暖,丁延寿气病的身体却不见好,丁尔和透露的信息如一记重锤,把这原则坚固的父亲打击个透。这样一来,他在家养病,让丁厚康全权管着三间玉销记。

饭桌上,丁尔和顺水推舟:“大伯,一店最要紧,你不在的话没人坐镇,要不叫我爸先顶上吧。”说完,他去夹最后一根油条,不料被对面一筷子抢走。

纪慎语将油条一分两股,一股给姜廷恩,一股给丁可愈,说:“师父,三哥看着我,我们都在三店,廷恩做首饰也在。如果二叔去一店,二哥在二店,那两个店都有些紧张。”

丁尔和说:“出活儿没问题就行,我心里有数。”

纪慎语旧事重提:“之前二店拜托师父做了一批玉勒子和玉套坠,说明二哥和二叔两个人都忙不过来,各店一个人出活儿怎么会没问题。”

他给丁延寿提了醒,继续说:“师父,我和三哥去一店吧,你手上的活儿我本来就做了七七八八,总要有头有尾。二叔和二哥还在二店,首饰出活儿快,廷恩自己在三店就行。”

纪慎语在桌下踢踢姜廷恩,姜廷恩立刻拍胸保证,丁可愈也表示没有意见。丁延寿首肯,吃完便回屋躺着,丁尔和没搏到上诉机会。

一同出门,大腹便便的丁厚康在前面走,四个师兄弟在后面跟。街口分道扬镳,纪慎语转身对上丁尔和,擦肩时,对方说:“你在家是个外人,在店里是个不吃股的打工仔,可别记错了。”

那声音很低,平淡中酝着火气,纪慎语低回:“正因为我不吃股,那我说什么、做什么,谁都无法给我安个野心勃勃的罪名。”

人有了目的也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就会束手束脚。纪慎语光明正大,在家希望丁延寿早日原谅丁汉白,父子之间融冰;在玉销记他一切为店里考虑,谁耍花花肠子他对付谁。

纪慎语与丁可愈去一店,迎春大道不辜负这名字,路两旁的迎春花开得极热烈。行人拧着脖子贪看,他却心如止水似的,开门就进了店内。他于人前礼貌而周到,出活儿,待客,打理店内的方方面面。等到稍有闲余,背过身,他就沉默寡言得像块木头。

点滴空隙里,他想丁汉白。

丁汉白今晚还会出现在墙外吗?

就这一个问题,他能琢磨十万八千次。

“纪珍珠,歇会儿吧。”丁可愈进来,挽袖子扎围裙,“这些天光顾着监视你,都没摸过机器,我干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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