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隔着两层玻璃和上面的哈气,外面本来就昏暗的街景就像鬼片儿一样,只剩了被晕开的光斑和黑影。
“小展,”馒头低头吃了一会儿,放下了筷子,看着项西,“刚才……谢了,你真够意思。”
项西挑着嘴角笑了笑:“别太投入了,我不是为你。”
馒头没出声,拿起筷子继续吃。
“你跑得太慢,我要拖着你,肯定跑不掉。”项西喝了口热茶,胃里感觉像是有人用钝刀在一下下刮着。
“你这人……你要这么说就这么说吧,”馒头嘿嘿笑了两声,“那你怎么不一块儿下来躲着,非得把人引开啊?”
“你脑子是不是让滑板鞋摩擦摩擦过,”项西叹了口气,手握成拳顶在胃上,“人一转过来看俩人都没了,下一秒就知道肯定躲台子下边儿呢,就你这样的脑子,二盘能留你到现在也是不易。”
二盘是平叔的拜把兄弟,馒头算是他的人。
馒头一听二盘名字,立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平叔是老大,二盘很多时候都听平叔的,不过这人狠,手黑,馒头的腿就是二盘踹折的,差点儿没废了,馒头怕二盘。
但是就像馒头提起二盘就肝儿颤一样,项西怕平叔,平叔长着张圆脸,见人就笑,他的狠在里头,项西是跟着他长大的,却也没把他性子摸透。
“小展,”馒头阴着脸沉默地吃完了面前的饭,“我跟你说个事儿。”
“别跟我说,”项西站起来拿上外套转身就要走,“我不想听。”
馒头这表情项西没见过,他知道馒头肯定有挺大的事儿要说,但他不想知道,馒头的大事儿,只可能跟二盘平叔有关,他要知道了,只会让自己惹上麻烦。
“我快憋死了,”馒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就想跟人说说。”
“你现在跟我说了,”项西盯着他的脸,“我回去就会告诉二盘。”
“我要走了,”馒头咬咬牙,把话说了出来,然后松了手,往椅子上一靠,“去跟二盘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