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没出声,鼻子酸得厉害。
大健被三人组带了过来,灰头土脸的,衣服乱七八糟,眼睛青了一片,嘴角还有血,估计是被揍了。
项西看过去的时候,大健的目光里透出凶狠,死死地盯着他。
项西很想过去对着他的脸踹上一脚,再对着他的脑袋来一回连环踢,最好把他揍得满地打滚,哭爹叫娘。
当初自己被按在雪地里打得半死,现在让许主任看到了他是个一身麻烦的混混,这些恨让他的手有些发抖。
他就想过去给大健几刀。
但跟大健对着盯了一会儿之后,他只是冷笑了一下,转身回到车里坐下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跟赵家窑的你们都不一样。
从喊出叫警察的那一瞬间开始,从他终于控制住了对大健动手的那一瞬间开,他就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无论他是不是在赵家窑长大,无论他是不是一身麻烦,无论许主任是不是会知道这一切。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他执着地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不一样。
甚至在警察到了现场,把大健押上了车,过来问情况的时候,他还差点儿对着警察吼出一句我跟他们不一样!
“现在需要你们跟我们回去了解一下情况,”一个警察跟程博衍说着话,“希望你们能配合。”
“得先去医院,我是医生,”程博衍掏出自己的工作牌,又指了指项西,“他有骨折,得先检查固定一下,如果有移位就麻烦了。”
“那……”警察回头跟另一个商量了一下,“我们送你们去医院,坐我们的车吧。”
项西觉得自己一直都有些发晕,不知道是被砸那一下弄的,还是因为一下见了这么多警察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