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把你手下的嘴都堵严实了。”
“您放心。”
简隋英想了想,“给你大东家打个招呼,说我有空请他吃饭,这事儿他就别挑理了。”
“您放心,您放心。”
简隋英叹了口气,从沙发上抓起了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他姓简得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了安全感缺失是怎么一种感觉。
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跟他唱反调,周围的所有人都睁着发绿光的眼睛准备害他,最让他难受的是,他本来觉得自己特牛逼特厉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没有他缺得东西,到头来却发现,没一个人真把他放在心上。
白新羽,简隋林,李玉。一个一个他自以为亲信地人,一个一个地背叛他,简隋英觉得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最多霸道流氓点儿,至于遭受这种报应吗?
他捧着一颗心送到人家手上,却被毫不留情地踩上几脚扔进了垃圾堆里,比一颗不新鲜了的猪心还廉价。
他从小几乎是当儿子似的管教大的白新羽,为了钱能置亲情于不顾。他虽然无法亲近但自认为对他做到了当大哥的责任的亲弟弟,攒了十几年仇恨地小火苗,背地里报复他。而李玉,他长这么大第一个稀罕的人,步步退让处处包容的人,心里没有他,不但没有他,还被别人装满了,甚至为了讨好自己的心上人,一边睡着他一边阴他,李玉这个人损到这种程度,真让他简隋英大开眼界。
他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想到这段时间他和李玉的点点滴滴,他突然觉得恶心。
李玉让他恶心。
他简隋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人模狗样的畜生。
简隋英狠狠捶了几下方向盘,车喇叭宣泄着无法出声的咆哮。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消解他的愤怒和悲伤,就是弄死李玉他也没办法忘掉自己曾经喜欢过这么个玩意儿,喜欢一个人却弄得人财两空的,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爷们儿身上,都是要一辈子背负地耻辱。
那一刻,心里地苍茫和悲伤,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了。
他只知道越是受伤失意的时候,他越要挺直了腰板儿抗着,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在想看他笑话的人的面前低头。
没有什么能打倒他简隋英的,他要把李玉当个屁,放了就一了百了,就当自己瞎了,就当自己那段时间脑子被门挤了,他以后都他妈要活得明明白白,睁大眼睛看清白眼狼儿的真面目。
简隋英又在家休养了两天,不过这两天他没闲着。他让梁秘书把工作搬到了家里,着手准备着年终最重要的一次董事会议。
圣诞节那天特别地热闹,简隋英家住二十几层,都能听到在天空炸响地烟火。这个他在几个月前就要精心准备地节日,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想起了他还放在办公室的对戒,他决定改天去公司把戒指扔了。他真怀疑自己当时是脑子有问题,才会干这么shǎ • bī的事儿。不过自从认识李玉之后,回想起来shǎ • bī的事儿他干得也不少,真要列个排行榜,这事儿都进不了前十强。
虽然他现在打从心眼儿里厌恶这个节日,其实不只是圣诞,他现在厌恶所有热热闹闹的日子,可是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堵成长龙的车队,以及天空不断绽放的缤纷烟火,他还是感到了难受。
虽然他这一天接到了几十条祝福短信,可是他却一整天没有张嘴和人说过一句话。
这时候他应该跟人说句话,可是打给谁好呢?
简隋英想了半天,拨通了他爷爷的电话。
老爷子一接电话,声音带着睡梦中地含糊。
简隋英这才发现都十点多了,老爷子早睡了。
老爷子似乎有点儿紧张,“隋英啊,这么晚打电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