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终于放开了他,他说了一句换件衣服就迅速进了里屋,把门一关,靠着门闭了闭眼睛。
这一屋子的人,从他进门开始,除了李保国,就没有一个脸上有过什么笑容。
李保国给他挨个介绍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
但这种冷淡并不像是不欢迎他,也不是有什么不满,而是那种天然的,与生俱来的带着一丝茫然的麻木。
更可怕,让人觉得压抑。
就短短这么一两分钟,已经让蒋丞感觉喘不上气来。
他脱掉外套,撑着墙狠吸了几大口气,慢慢吐了出来,再吸气,再慢慢吐出来,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都不记得这些天他叹过多少气了,够吹出个迎宾大气球了吧。
在屋里待了几分钟,外面李保国又开始大着嗓门儿叫他,他只得搓了搓脸,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里的人都已经坐到了桌边,那俩只顾着看电视的熊玩意儿也坐好了,不光坐好了,还已经开始吃了,直接上手往盘子里抓了排骨啃着。
“吃饭吧。”李倩说了一句,伸手过来拿他面前的饭碗。
“谢谢,我自己来吧,”蒋丞赶紧拿起碗,“你吃你的。”
“让她盛,”李保国在旁边说,“这些事儿就是女人干的。”
蒋丞愣了愣,李倩从他手里拿走了碗,到旁边的锅里给他盛上了饭。
“来,今儿得喝点儿好酒,”李保国从地上拎起了两瓶酒,估计是李倩或者李辉拿来的,但还没等蒋丞看清是什么酒,他已经打开了旁边的柜门,把酒放了进去,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瓶子出来,“这是我自己酿的,刺儿果酒。”
“就喝李倩拿的那两瓶酒得了,”李辉有些不愿意了,“你这破酒还老拿出来献宝,喝着一股涮锅水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