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说“明天再说吗”!
费渡懒洋洋地叹了口气:“上司更年期真是人间惨剧之一,那这样吧,陶哥和那位漂亮的警花姐姐坐我车走,我送你们回市局,辛苦一天了,好歹坐个宽敞点的车伸伸腿。”
“这都嫌不宽敞?费总,那你可千万别体验押送车,那个保证让你连胳膊都伸不开。”
“谢谢您提醒——陶然,我在你们单位附近的西餐厅订了位置,就算加班,也得先吃饭吧?”
“我们人民公仆不吃饭,shā • rén犯都没抓着呢,还有脸吃饭?”
郎乔到现在还没弄清自己得罪谁了。
完全插不上话的陶然终于忍无可忍:“行了,你俩没完了!”
骆闻舟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跟上——郎大眼,看什么看?想看小白脸回家自己看去,别在这耽误工夫!”
“啧,美人,要不要考虑改行来我们公司?”费渡冲郎乔很“霸道总裁”地一歪头,“你这样的去当警察也太暴殄天物了,我给你开五倍的薪水。”
陶然回头瞪他:“你也少说两句!”
费渡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分外“乖巧”地一点头,同时当然又搓了把火:“好吧,看在你的份上。”
骆闻舟:“陶然,怎么还磨蹭!”
两位大爷谁也得罪不起,陶警官只好冲着无辜的夜空翻了个白眼,快步跟上骆闻舟。
走了几步,他下意识地一回头,果不其然,看见费渡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见他回头,费渡好像早料到这一幕一样,倏地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贴了一下,然后冲陶然轻轻一弹。
陶然:“……”
国际社会要是也给花花公子设个奖,费公子可能已经拿到诺贝尔了。
骆闻舟一路把警车开成了嫦娥三号,猪突狗进地贴地飞回了市局,那看似笨重的大suv却能一直优哉游哉地缀在他们后面。
郎乔忍了半天,没忍住嘴欠了一句:“那个小鲜肉是谁啊?车开得真够溜的。”
陶然回头递给她一个隐晦的眼神,让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然而已经晚了。
骆闻舟从后视镜里看见费渡把车停在了市局门口,直接打电话给隔壁交警大队:“咱们门口有个违章停车的,你们抓紧贴条去,那小子有的是钱,多贴几张。”
过了一会,有个小交警战战兢兢地给他回了电话:“骆队,我贴条了,跟他说‘违章停车,罚款两百’。”
骆闻舟:“怎么了?”
小交警说:“哦,他给了我一千,说要再停八百块钱的。”
骆闻舟:“……”
郎乔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头儿,还开会吗?”
骆闻舟:“废话!”
然而骆闻舟不可能一直扣着陶然不让走,他们一天的工作成果清晰明了,着实没那么多班好加。
费渡用罚单叠了个小船,开着空调,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在车载香氛里好整以暇地循环着一首英文歌,循环到第八遍的时候,陶然出来了。
陶然是个不太讲究的人,斜挎个旧公文包,一头乱毛,皮鞋也不知道几天没擦过了,下巴上贴着创可贴,脸上还带着点焦头烂额的疲惫,着实不是个祸水蓝颜的形象,他上前敲了敲费渡的车窗:“您还没移驾呢?”
费渡把车窗摇下来,循环的《youraisemeup》迫不及待地车窗的缝隙中挣脱,“呼啦”一下飞入夜色里,悠扬地散开。
陶然听了这首歌,脸色却不知怎么的一变,但还不等他说什么,费渡就若无其事地关上了音响。
“你们拉架的视频被传到网上了,我正好看见,”费渡下车来,伸手指了指陶然下巴上的创可贴,“有点担心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