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骆闻舟立刻说,“你在张东来车上放好窃听和定位了吗?”
“放了,可是……”郎乔的话被浓重的鼻音挤得只余一线,“放得太仓促,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现。
骆闻舟又问:“张东来去承光公馆的时候,也是前呼后拥吗?”
“没有,他自己开车带着几个姑娘,除了我,没人跟着他。”
“那就是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紧张了。”骆闻舟沉吟片刻,低声说,“听话,你先撤,随时汇报跟踪信息,杨欣……嫌疑人杨欣他们已经抓捕,正在押送回市局的路上,到时候市局见。”
“老大,”郎乔轻轻地说,“回市局也见不到小武了,是吗?”
骆闻舟无言以对。
“我知道了,我会……我会处理好。”
郎乔一边哭,一边调转车头,挂断电话,打开定位,她看着那个代表张东来的小光点正在不断地前进,传回来的杂音表明qiè • tīng • qì还在行驶中的车辆上,车载音乐空灵而遥远,尽管没人吱声,她还是按下了录音。
qiè • tīng • qì里传来的歌声应该是某个交通频道,音乐断断续续,时而又被小广告和报时打断,郎乔挂着耳机,穿过路况顺畅的街道,想起她刚到市局工作的时候,人人都是前辈,谁都比她大,她每天来上班,从大门口走到办公室,要叫一路的哥和姐,好不容易盼来了比她还晚一年入职的小武,她几乎感觉自己长了个辈分,按着小武的头逼他叫“姐”,后来无意中看了他的身份证才知道,原来小武比她还大两个月,是个年长的“小弟”。
只是年长的小弟和他们缘分不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时,qiè • tīng • qì里终于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开口的大概是司机,他对张东来说:“张经理,醒醒吧,快到家了。”
张东来哼唧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嗯?这是哪?哪个家?”
司机回答:“张董那边,张局也在。”
“卧槽,”张东来猛地坐直了,“谁让你把我拉到老头子那了?不是……你直接把我拉回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大哥,行行好,你喝成这德行的时候敢回家见你爸吗?”
司机十分耐心地说:“这是老张董吩咐的,说好久没见,有些想您了,正好家里有点事,他知道您今天在承光公馆,应酬少不了烟酒,这不是都特意派我去接您了吗?”
张东来方才起来猛了,一阵头晕眼花,还有点想吐,愣愣地问:“家里?家里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