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几秒锺,而后一闭眼,就果断地切了下去。
乔四给了他的手腕一下子,
刀子就偏了,几乎是擦着指甲剁在桌子上,在那木头上留了一道痕。
这一刀是认真的。
乔四收了手,
重新靠回椅子里,垂了眼皮,困乏似的把脸缩在领子里。
“你去吧。”
青年很是意外,抬眼看着他。
“指头给我也没什么用,你留着吧。”
青年沈默了一下,站起来,但也只说:“谢四爷。”
乔四就跟话家常似的:“以后打算干什么呢?”
“金融方面的投资。”
“那不错。”
然后就再无话可说了,
乔四又说:“你去吧。”
段衡真的走了。
乔四也觉得自己这回是太大方了。他有百般手段能让别人哭着跪着听他的话,但要把那些狠手段用在段衡身上,他居然舍不得。
他对段衡已经心软惯了。
不过就像捐钱做做慈善改变不了他是恶人的事实一样;对一两个人偶尔心软,他也还是乔四。
只是晚上睡在床上,他有时会想起那时候自己问段衡:“你会在我身边呆多久?”
段衡回答他:“我不会离开四爷的。”
被亲吻的感觉好像还留在手指尖上。那个人却已经走了。
段衡走了已经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段衡都没有消息回来。当然这很正常,乔四也知道自己这不是什麽令人心存留恋的地方。
虽然很多人依附於他,但只要翅膀硬了能有本事从他手里挣脱出去的,都不会想回头。
晚上城里有场慈善酒会,这种场合乔四一贯不爱赏脸,他直接给钱就好,出席应酬很烦人,他又不想要那个名声。
不过听说段衡也在被邀请之列,乔四想了一想之后,就答应去了。
他觉得这倒不是因为想念的关系,他不过是要看看段衡现在过得怎麽样罢了。
段衡按理是不会太好过,和电影公司解约,从而打算退出演艺圈的消息一传开来,舆论哗然。娱乐报纸一连好几期都是这事的头条,大受打击的影迷们成天在公司门口聚众kangyi,要求给一个解释。
而面对各种猜测和质问,段衡除了道歉,表示辜负了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之外,对弃演的原因则没有任何正面回应。
他越是什麽也不说,人们就好奇得越厉害,捕风捉影挖地三尺去找所谓“内幕”。
这种猜测无一例外地,最后总会朝丑闻的方向发展。很快就有断定他是心理出现问题,不得不接受治疗的;也有铁板钉钉说见过他毒瘾发作丑态毕露的;还有透露他是为某女星争风吃醋,得罪了圈内大腕,混不下去才退出的。诸如此类,莫衷一是。
以往他是乔四的人,关於他的负面新闻根本活不到进印刷厂。再刁钻毒辣的记者,写到段衡,笔下都要客气三分,调侃也只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