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杯茶,乔澈说话的兴致似乎也过去了,伸手把乔四下巴抬起来,捏著略带轻蔑地一端详,而後才道:“你说,你都这样了,他怎麽还愿意拿那些地盘换你。你真值得了那麽多吗?”
“连装监视器的要求,他也答应了。他为了把你带回来,肯做那麽多事,你是不是要觉得很
高兴?哦,我忘了说,你卧室里头没装,他是不是很贴心呢?”
“有人肯这麽花心思对你,你一定很感动吧?只可惜呢,”乔澈啧啧有声,摇一摇头,
“他
已经死了。”
临走之前,
乔澈又说:“四哥,可怜你这辈子都没人喜欢。唯一一个肯要你的人,你杀了
他。”
乔四睡在床上,屋里已经关了灯,他就在这片黑暗里。
想起来,段衡是很聪明的孩子,
又懂事。
他总觉得段衡和这圈子里所有成功的人都一样,头脑清醒,目的明确,不在没价值的人身上白费功夫,不在无意义的喜好上浪费时间。
见过无数人为段衡著迷,没见过段衡恋爱。他觉得那孩子该是个很有自制力的,对感情没有
期许的人,就和他一样。他们都是活得清醒,都是有面具的。
只不过段衡的面具是演技,他是权势。
权势是他最好的,也是必须的装饰。像那些怕卸下浓妆的美人一样,他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包袱。
虽然都知道,那个会爱上自己疲惫沧桑的素颜的人才是真爱,但谁也不敢冒那样的险。他在
那浓妆後面看著段衡,他觉得那麽完美的,只会是假面。
原来那并不是。
醒来的时候,乔四在不甚清明的恍惚里感觉到有人在梳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很是温柔,像是他所熟悉的,青年的手指。
“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