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澈离开之後,乔四也没多生事,
只嫌嘴巴太涩,要吃些新鲜杨梅生津,而家里居然没有备
著,去厨房找了一遍,没找著发了一通脾气,而後就无精打采下来,回到屋内养神。
他现在行事比以前更老派,在窗口盖了个毯子晒著太阳,渐渐就瞌睡似的。
但他没真的睡过去,反倒是宅内都安静了。乔四醒过来一般,抬头看了看时间,而後推动轮
椅往门口去。
外面也响起脚步声,乔四停住,看著门在眼前打开。
“四爷。”
来人和他打了个照面,看清他的模样,像是有些吃惊,而来人自己脸上也已尽显沧桑,头发都不如以前整齐了,几缕花白藏不住地零碎著。
乔四不由叹口气:“你能逃得掉也不容易,又何必亲自回来。”
男人弯腰道:“别人办事我不放心。我是要伺候四爷的。”
的确乔博是对他最忠心的,没有“之一”。乔博身份是他的下人,处处受他差遣,听他使唤,但在有些地方,逾越一点来说,又是犹如父辈般的呵护。
乔博几十年前还在街头做少年混混的时候,也当过相当年轻的小父亲,但在那乱七八糟的世
道里,孩子没能养得大。如果能活到现在,也只比乔四小一些。
乔四从七八岁就由乔博在身边伺候,乔博对这小少爷,与其说是忠诚,不如说是长者对年轻
一辈的爱护,代入了一些不敢说出口的胆大包天的情绪。
这样的感情才最经得起考验。再艰难的时候乔博也没背弃过他,而他也只剩下一个乔博。
乔博带著他出去,没有任何的阻碍,屋里的人都睡过去了。他们刚用过餐不久,但都没觉察
到饭菜里多了东西。
那些用来掺在食物里让乔四镇定的药剂,一开始就被他发现并换走了,
现在才用上。他最多
的就是形形sè • sè的常用药,要换些样子差不多的不难,而会把镇定剂和洋参片之类放在一起保管的厨子也没那麽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