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笑道:“要赌,自然就赌大的吧。”而後手指微微一点,恰对准乔四正看的那块大毛料:“这个还不错。”
指完翡料,他才顺便看见旁边的乔四一般,扬眉道:“这麽巧,乔四爷您也在。莫非您看中的也是这块?”
“……”
“我要的东西是势在必得,建议您还是不要白白抬价来得好。”
乔四阴沈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待到竞标开始,拍过数十单之後,终於轮到这块重头戏出常报完底价,锤声刚落,现场就举起好几块牌子,乔四大致看了一看,其中最醒目的便是段衡的出价。
“一千万。”
这一块是竞还是不竞,理智已经不太能控制得住他了,乔四举起手里的牌子。
“一千两百万。”
段衡笑著果断地又举了牌。“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现场已然成了他们二人的角逐,只有拍卖师的声音在嘶哑地重复:“三千万第一次,三千万第二次,三千两百万第一次……”
沈默中只有牌子的起落,很快乔四又最後一次举牌。
“五千万。”
这回段衡没有再举牌的动作了,只转过头,笑著对他比了一下大麽指。
乔四感觉得到自己背上已经微微湿了。某种意义上相对於段衡的“赢”,让他略微放松,然而他也第一次有了不是那麽自信的感觉。
这种微妙的动摇一出现,他就已经知道不妙了。气势很重要,如果他不相信自己,那就赢不了。
获标的赌石当场切开,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里,里面竟然是苍茫凄凉的一片白色,两片白茫茫之上数点苍蝇屎,那一条翠绿只有一个指头宽。
一时满场都是同情兼庆幸的叹息声。像这样能让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大臭石,也算万中挑一了,真是shā • rén於无形的利器。
乔四并未晕厥,吐血,或者癫狂失态,他甚至没有出声,只微微皱起眉。
他不禁要怀疑段衡是设了套让他来钻。只不过这种圈套,也要他肯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