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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3)

究竟敲不敲啊?

他们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那只抓着惊堂木的手。

“究竟如何忤逆?”陶墨摸着惊堂木,问道。

众人看他没有敲的意思,都收回目光,心底不知怎地,竟有些失望。

廖氏讼师回神道:“‘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王鹏程鳏居多年,不思续弦,为王家留后,更屡次因此事顶撞其母。礼记有云:孝子之养老也,乐其心。可见善事父母的善事并不仅仅奉养,且要顺从父母之意,莫让他们晚年忧心,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王鹏程面有愧色。

王鹏程的讼师正要说话,就听陶墨心有戚戚焉地颔首道:“能从母之言,是幸事。”

几人也不知他因何感触。廖氏讼师见状对己有利,便道:“既是如此,请大人判王鹏程输。”

“判他输?”

王鹏程的讼师急道:“不可不可。我还有未尽之言。”

“你莫要多说了。”陶墨摆摆手道,“我虽然听不太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也知,忤逆父母不对,无后继嗣更不对。所以本官决定……”

廖氏讼师一脸喜色。

“判王鹏程杖责三十!”陶墨道。

“……”

举堂肃静。

莫说廖氏和王鹏程愣住了,连两个讼师也愣住了。这种案子与其说是告对方,倒不如说是争个对错。按往例,这种案子即便输了,也不过罚些银钱,有明面上的,也有暗地里的,是个县官审案的辛苦钱。在谈阳县这种讼师云集,视公堂为后院的地方,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公堂是常事,从来不曾听说要打人的。

金师爷总算反应过来,见陶墨傻乎乎地看着堂上,似乎在等人行刑,连忙干咳一声道:“红头签。”他既为师爷,自然会尽师爷的本分,只是其他事却不是他这个“弱水三千中的一瓢”所愿意顾虑的了。

陶墨慌兮兮地抓过一根红头签丢下去。

堂役喜滋滋地上前,将王鹏程按倒,举起木杖就往下打。

这可是油水啊。

只要打得不重,挨打的倒霉鬼就会知道堂役手下留情,事后一定会送上感谢银。这也是惯例。堂役们可没想到新官刚上任就送上这样一笔好处,好让他们舒舒服服地过年。

这个王鹏程在谈阳县也算有头有脸有名气,油水不少,不拿白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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