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道:“什么事?”
“我想你一定猜到了,其实这位木春正是我老东家的人。”老陶道,“他这次来,是替老东家传话,让我回去一趟的。”
陶墨想起老陶和他老东家之间的种种恩怨,担忧道:“一定要回去?”
“放心。老东家早已不计前嫌了。只是这么多年没见,想找我回去叙叙旧罢了。”老陶干咳一声,转向郝果子,“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少爷,遇到什么事……就多听听木春的意见。”
郝果子疑惑道:“木春?为什么听木春的?”
老陶道:“木春已经答应留下来。他虽然年纪轻轻,但为人处世十分老练,你们若有什么事,尽可问他。”
陶墨恋恋不舍地看着老陶,道:“我与他非亲非故,恐怕不妥。”
老陶知道陶墨性情内向,若是不说清楚,只怕便宜了木春当甩手掌柜,便道:“我与他是知交。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用他就是。”
郝果子道:“知交?可是你们看上去更像父子。”
老陶道:“所谓知己,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又哪来这样多的讲究?”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哪来这样多的问题。
陶墨听他如此说,知道事已不可挽回,只好点头应承。
老陶又道:“还有一事切忌。那金师爷虽是少爷聘请的幕僚,但他在谈阳县衙供奉多年,与县衙各处的关系都不寻常,平时信他七八分无妨,但若牵扯到衙门,只可信一二分。”他看得出那个金师爷对陶墨的态度虽有变化,但仍有保留。他若还留在此地,倒也不怕他翻山倒海,但是他一走,也不知木春是否会尽心。
如此一想,他看向陶墨的眸光满是忧虑。
陶墨如何不解?但他既看出老陶离开势在必行,自然不会再添他的烦恼,笑笑道:“你只管放心去,我会谨慎的。反正还有木春在,我遇事多问问他便是。”
老陶颔首,对郝果子道:“你去将木春叫起来,我有事交代他。”
郝果子出门,老陶突然压低声音道:“即使是木春,也要留一分小心。”
陶墨愕然,转眼间,老陶神色恢复如常。
须臾,木春和郝果子进门。
老陶从怀里掏出把钥匙,朝木春一丢。
木春讶异地接住。
老陶意味深长道:“我将少爷和陶家家产都一同交给你了。”
郝果子傻眼。这是……托付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