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茫然道:“可曾什么?”
金师爷干咳一声,不理他,径自对老陶道:“若是如此,应当没有借题发挥的道理。”
老陶突然问道:“会不会与黄广德有关?”
“这,也不无可能。”金师爷不是头一次从他们嘴里听到黄广德这个名字,知道他们与黄广德恐怕有些梁子。不过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师爷,当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因此睁一只眼闭一眼得只作不知,就事论事道:“不过我倒没听说过两位知府有什么往来。照理说,同在一个总督手下,平日里攀比尚且不及,除非是真的志同道合。”
老陶道:“狼狈为奸也是一种志同道合。”
金师爷没接口。
陶墨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金师爷道:“去定然是要去的。只是去之前,还是稍作准备的好。”
陶墨不懂,老陶却懂了,“师爷可知覃城知府平日里有什么嗜好?”
金师爷道:“嗜好倒是有的,只是你恐怕用不上。反正有一物,但凡当官的鲜少有人不爱,你备着就是了。”
老陶会意。
金师爷走后,陶墨低声问老陶,“金师爷可是在暗示送礼?”
老陶道:“少爷不必担忧此事,我会备妥的。”
陶墨低声道:“自从我家败落之后,也没多少家底,有的也全捐了这个官,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我想,我想还是不送了吧?”
老陶十分欣慰。陶墨来了谈阳县当了这个县令之后,处事便周全了许多,为人也不似当年那般青涩软弱,父丧之仇到底激起了他胸中的坚韧。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改不掉这断袖之癖。不过结交顾射之流,也比旖雨要好,算是所有改进,自己也不该操之过急。今日看到顾射将陶墨搂在怀中细声安慰,稍稍动摇了老陶心底隔离二人了决心。但也仅止于动摇,离成全却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