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找了对着床的位置坐下,趴在桌上,嗅着淡淡的兰香,嘴角弯起满足的弧度。
如若一生尽如当下,与顾射在同一间屋檐下,闻同一份香,即使隔幔纱,瞧不见对方,他也会无限欢喜。
“水。”
轻轻一个字,将他的神智从遥远的未来唤了回来。
陶墨一惊站起,慌手慌脚地倒水,然后走到床前,掀起床幔。
顾射依旧是趴着睡。大约房间闷热,他的额头和脸上起了一层薄汗,发丝贴在脸边,别样的慵懒。
“小心。”陶墨将杯子放低。
听到他的声音,顾射睁开眼睛。
“喝水。”陶墨将杯子凑近了一点。
顾射双手撑着床,缓缓跪坐起,将茶杯从他手中接过,浅啜了两口,才道:“多谢。”
陶墨愣了愣,接过杯子,讷讷道:“不用客气。”
顾射侧身躺下。
陶墨主动帮他掖被子。
顾射由着他忙碌,“衙门有棘手的案子?”
“没有。”陶墨柔声道:“你安心休养。”
顾射似笑非笑道:“我并非衙门众人,衙门是否有棘手的案子与我是否安心休养有何关系?”
陶墨被问得一窒,沉默半晌,才低声道:“这几日我被一件事困惑住了。”
“说来听听。”顾射对困惑有着别样的热情。
陶墨结巴道:“心事。”
顾射挑眉。
陶墨不敢看他,生怕秘密会从自己脸上泄露出去。
顾射道:“练字了么?”